他定是嫌自己轻贱……
果然,男人下了床,抖了抖衣摆。
樱宛看见,他裙上有一块暗色,似是水渍……
女孩羞得浑身发抖。
察觉到了樱宛目光,男人用力振了振衣摆。
她……不会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飞鱼服下摆有褶皱,较为宽松。
应该……遮得住他的形状。
可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他不敢赌。
顾玄卿转身,帘子一掀,闪身离去。
在她身边,自己总是控制不住……
樱宛一个人静静坐在床上,泪水打湿了身上的锦被。
过了没一会,冬月回来伺候。
她告诉樱宛,春桃的脸,怕是要留疤。
连累了小丫鬟,樱宛心里刀割似的难受。
就这样熬了一日。
到第二日晨间,她身上的红疹竟就消失了大半,只剩下零星的几个。
顾玄卿看过,满意点头,“你恢复得不错,可以……要个奖励。”
“嗯。嗯?”樱宛一愣。
还有……奖励?
对上男人目光,樱宛鼓起勇气,“我……我想出府回家看看。”
到底是放不下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孩子……吗?
竟就这样急切。
顾玄卿语气淡淡,“去吧。”
说到回家,樱宛动作利索,没一会儿就收拾停当,自己一个人出了府。
看着女孩背影,顾炼向顾玄卿:“厂公,要不要派人跟着夫人?”
是为保护,也为……监视。
她……是去见自己的心上人,想必也不希望有人尾随。
而他……也不想听属下,关于她约会的任何汇报。
樱宛披着不打眼的湛蓝色棉氅,紧赶慢赶。
魏家低矮的门墙,终于出现在眼前。
视线越过砖墙,便看到丹桂裹着那件曾穿到厂公府的破旧棉袄,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房檐下发呆。
她为她披上的那件棉氅,她都不曾带出来。
丹桂脏兮兮的手中拿着什么。
上午太阳的光线照在那件事物上,反映金澄澄的光线。
樱宛瞳孔一缩。
是自己留给孩子的那个小小的金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