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顾玄卿目光望过来。
似乎带着些许审视。
樱宛心中一提,张了张嘴,还未及说话。
地上的丹桂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她膝行向前,抓住顾玄卿袍角,“厂公大人,她、她是因为喝药才……”
“咔哒”
一声轻响。
樱宛眼睛猛地瞪大,眼睁睁看着丹桂大张着嘴,再也合不上。
顾玄卿一息之间,卸掉了丹桂下颌。
女人惊恐得双手捧住自己下巴,眼泪口水齐流。
看起来狼狈极了。
顾炼由外而入,一把扯住丹桂胳膊,“爷,这个毒妇要不要送去东厂好好审一审?”
顾玄卿语气淡淡,“不必。”
这女人,毕竟是樱宛的亲人。
家里,怕还有孩子。
魏家两个有奶的女人,若是都耽误在外,家里的孩子没人喂养。
这女人的孩子,还有……樱宛的孩子。
顾玄卿垂下眼,“丢出去,告诉她家人,看住她这张嘴。”
顾炼了悟,扯着呜呜乱叫的丹桂走出门去。
林清清已经伏在桌上,笔走游龙地开着方子,“这是煎服的药,一日早晚两次,饭后饮。”
写完,扔下笔,林清清就要往外走,“我回去便调配敷药,双管齐下,好得快些。”
她就要跨过门槛的脚一顿,“就是……药涂上后,患处会很痒,千万不能用手去抓。”
樱宛点头答应,“我会忍住。”
林清清倒有点犹豫,“白天你自然忍得住,就怕你在睡梦中控制不住自己,抓得狠了,见血留疤。”
男人的声音淡淡响起,“无妨。”
得了男人保证,林清清放心地走了。
春桃满脸是血,被冬月扶下去休息。
一时,屋里只剩下樱宛一个人面对着顾玄卿。
樱宛张了张嘴,胸口憋闷着许多话要说,一时之间却不知要先说哪一句。
顾玄卿躬身,修长的手指从地上拾起了那副《春宫十二景》。
樱宛胸口一提,顿觉得有几分喘不过气来,“爷,我……”
“撕拉——”
男人手中,卷轴被撕作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