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她来做奶娘也是身不由己。
可现在看来,他真是错得离谱!
这女人欲拒还迎,投怀送抱,动作娴熟得不行。
简直无耻!
男人压下喉间痒意,腾地起身。
本想给她几分颜面,让她在这府里不至于举步维艰,现在看来,也用不着了。
跟她在这屋里多呆一秒,他都嫌脏。
红金礼服下摆卷起一阵旋风,扑打在樱宛身上,女孩不敢睁眼,却能感觉到。
顾玄卿要走?
一口气来不及松下,顾玄卿的脚步在门前,停住了。
樱宛听见,窗外寒风怒号。
顾玄卿耳力更强,分明听到南向窗沿下,有一道克制的呼吸声。
窗外有人!
西厂派来的?
还是宫里?
顾玄卿高大的身影凝立。
今夜,合该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他若是迈出了这道门……
就是对皇上不敬!
织金箭袖下,男人白玉似的手指无声攥紧。
不管是谁,既然派人来听壁脚……那就听个够!
顾玄卿回身,见樱宛还在呆呆站着。
刚才,他在病中不曾看得真切。
现在,烛影摇红下,女孩笔直的一双小腿,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身,再往上偏生圆月似的……
那么大,白得耀眼。
男人心中一阵郁怒,手臂一挥。
樱宛便觉得一条冰冷的蛇瞬间盘在了身上,手脚都被牵动着,身不由己地踉跄了几步,跌坐在红木高背椅上。
两只细细的手腕,被拉向背后,捆在了一起。
女孩忍不住睁眼。
自己白馥馥的身子上,被漆黑的细鞭绑在了椅子上。
鞭子看上去比抽打柳儿的那条还要厉害。
捆得并不紧,可却怎么挣都挣不开。
樱宛抬头,顾玄卿身影沉沉地立在自己面前,烛光照不亮他的脸。
这是对她不满意,要杀她了吗?
终于……
最初的恐惧逝去,女孩心里反倒一片释然。
若是死在厂公手里,该不会有人迁怒她爹娘……
顾玄卿紧了紧蛇鞭手柄,樱宛能感觉到身上的束缚愈发紧了。
甚至,有些喘不上气来。
女孩忍住泪意,闭上眼睛。
要是能再快点,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