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还有什么希望?
樱宛身子一抖,胸前一荡,沉甸甸的疼。
自从喝药那一晚到现在,邓春娘都不让她把胸前的裹布稍微松一松。
她日夜捆着那东西,胸口渗出的汁液早把那白色粗布打湿了又阴干,难受得不行。
樱宛三天没睡一个好觉了。
身边的柳儿还瘫在地上啜泣。
黑衣公公冷笑一声,厂公他老人家好性儿,可也不能让你们这样的贱民欺辱了去。这样吧,你就跪在这里,给他老人家唱个曲儿助助兴,没准老祖宗他就原谅你了呢?
柳儿忙不迭点头。
下一刻。
黑色鞭影蛇一样抽在柳儿身上。
啊!
她白皙的胸口顿时又多了一道伤痕。
不错,黄鹂儿鸟一样,厂公一定爱听。
满院女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个个白了脸。
樱宛更是吓得软了脚。
没想到那公公转头向着自己时,一脸的笑容,该你了。
娘,娘,我不要!
樱宛想退,可她身边的邓春娘更害怕。她一手攥住樱宛小臂,另一只手在她身后重重一推!
噗通!
樱宛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滚进了格栅门后的屋子里。
厚重的深蓝色暖帘垂落,彻底隔绝内外。
可柳儿的歌声还时不时地传进来,令人心惊。
樱宛心里发憷,倒在恐惧中生出了一股子倔劲儿。
她原本就不想活了。
死都不怕,还怕一个老头子干什么?
樱宛咬唇,从地上爬起来。
滚!
屋子西头拔步床上,传来一声爆喝。
声音和门外那个老头拿腔拿调的尖锐嗓音,很不一样。
清冷极了。
原来太监,也不全是捏着嗓子说话。
脑中闪过念头,樱宛心跳快得吓人,还是颤颤巍巍抬起了头。
拔步床藕色半透明的纱帐后,影影绰绰可见一个男人靠坐在床沿。
他一身白色亵衣不知迸溅了什么上去,弄得深一块浅一块。墨玉般的长发披下,将他线条凌厉的脸颊分割成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