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傅越时的心腹还真是个妙人,他能感觉到蓝渠心中竟是十分认可他,很偏帮着他的。
宋韵宸诧异自己的人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也不及多想,他收起卡,直奔傅越时的房间。
“傅越时,开门!”
他意思意思敲了敲门,等了半分钟,没听到回音,二话不说便用房卡刷开了门。
宋韵宸一进门便见傅越时斜倚在落地窗前,面色苍白冷峻。
傅越时没想到他能耐这么大,直接闯了进来。
他转过身:“你来做什么?蓝渠没告诉你么?”
“我来做什么?”
宋韵宸气势汹汹,指着傅越时一顿破口大骂,“你给我回去,要么我搬过来,还没结婚呢就想分居,傅越时,你皮痒了吗?”
傅越时默了默,很难得像是被骂得咬口无言,表情都有了一瞬的空白。
“真是气死我了。你到底在发什么毛病啊?特么我一早起来人不见了,出门就听见蓝渠跟我说你要返航,傅越时,傅大老板,您做决定前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玩惊吓很有意思吗,我特么昨天为了这个事查了一天,我一个社畜,好不容易休假,换个地方还得继续无偿打工,我容易吗我,你帮不上忙就算了,不能让我省省心?”
宋韵宸嘟嘟囔囔地骂,傅越时慢慢起身,“砰”地一声,用了很大的力道将宋韵宸推了下去。
宋韵宸猝不及防,仰头倒在床上,傅越时俯下身,手肘撑在宋韵宸耳边。
“昨天。”
傅越时缓缓道,“你没睡好。起来了多少次?”
宋韵宸睁大眼,血流直冲头顶。
他反应很快,立即反问道:“你不是也没睡好吗?”
是啊,若傅越时察觉到昨夜宋韵宸没睡好,那证明傅越时自己也醒着,只是装睡罢了。
傅越时眼神暗下来,宋韵宸感觉到他炽热的呼吸抚过脸庞,闭了闭眼。
傅越时压着他,不说话。
宋韵宸动弹不得,睁开眼,便见傅越时正望着他,一声不吭。
宋韵宸怀疑傅越时是感冒烧坏了脑子,今天从早开始就莫名其妙。
傅越时终是又凑近了些许,两个人额头碰到了一起,傅越时极低地道:“十三。”
宋韵宸睫毛颤了颤。
傅越时回答了自己,亦回答了宋韵宸:“你起来了十三次。”
宋韵宸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应,他自己都数不清了,原来有这么多次吗?他以为自己至少忍着捱过一个小时才去看傅越时一次,才不算太过分,可原来他自己以为那么漫长的时间,其实只有半个小时。
十三次,每一回他去试傅越时的温度,傅越时全部醒着。
一整夜。
傅越时低声问:“我给你压力太大了么。”
宋韵宸目光闪了闪:“没有。”
他喉咙滚了滚,重复:“没有。”
“那昨天是怎么回事。”
“是我自己的问题。”
宋韵宸冷静地答。
他用天真而热忱的眼睛,注视着傅越时,望进他深沉的目光里,无声地、不知死活地承认——
傅越时,我也想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