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宸默了一秒,耳根微热:“…………”
倒也不必这么拍马屁,谢谢。
不知不觉天色昏暗,已到了晚上饭点。
宋韵宸忙了一天,嘴皮子没停过,到现在除了喝酒几乎滴水未进,此时竟也不觉得饿。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傅越时来,让蓝渠赶紧给房间送一份粥过去。
“您放心,我下午就已经提醒厨房备上了少爷的饭菜了。”
宋韵宸点点头,便也放心了。蓝渠办事还是妥帖的,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没问题。
“那就好。”
宋韵宸道,“别把他饿着了。”
他微微笑了笑,“到底你家少爷是病人,今天查出的线索先别跟他说,免得又让他伤神。”
蓝渠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少夫人,您不跟少爷一道吃晚饭了么?”
“我自己吃点就好……”宋韵宸转头时余光正好瞥到两个熟悉的人影。
他顿了顿:“我先不吃了,还有两个人我想查探一下。”
话音未落,他火速站起身,转了出去。
蓝渠完全来不及阻拦,他顺着宋韵宸离开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贵宾厅内,两个男人一同来用餐。
文林凯和范寻竟正好又凑在一起。
不仅宋韵宸,连蓝渠都产生了些许狐疑,这俩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他是晓得的,文家的太子也算眼高于顶,除了傅越时,旁的人哪里放在眼里过,更确切地说,他对傅越时有多痴迷,就对旁人有多不屑,只不过文林凯会装,因而在外人眼里总是个金玉其外,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蓝渠心有余悸地想起那次旧金山的大雨,文林凯在雨里追着他们跟了半路,丝毫不顾那平时处心积虑经营的优雅形象。
到最后,傅越时不让他停车,他们都开出去好远了,还能看到文林凯站在后面,眼里满是血丝,瞪着反光镜的样子跟个恶鬼似的。
某一瞬间,蓝渠甚至怀疑文林凯会冲到他们车前,逼傅越时停下,毕竟他文太子身价高贵,蓝渠不敢磕他碰他,可傅越时呢,如果当时驾驶盘在傅越时手里,傅越时说不定真的会一脚油门撞上去。
而文林凯大概会爱死了这样的结局。
蓝渠乱糟糟地臆想着。
这些有钱人,可真是疯啊……
太怪了,他从傅越时才十岁出头时就跟着他了,当年他怎么没看出文家少爷这种疯癫的苗头呢?
蓝渠忽而有些担忧地看向宋韵宸的背影。
这事他不敢乱说,不然恐怕真要被傅越时削了脑袋。只希望他们这位少夫人不要受欺负就好了。
他觉得宋韵宸有时候就是心太好了,以前他给傅越时送文件到家里,宋韵宸总会留他喝杯热茶,还会送点烤好的小饼干让他带回去当夜宵。
谁的心不是肉做的,这样的性格,谁不喜欢?可有时候这人呀,就是越心肠软,反而也越容易遭受不公。
蓝渠忆起往事,不胜唏嘘,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