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宸虾米一样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企图让自己好过一点。
他小声快速地喘着气,没瞧见开车的傅越时脸色很差,看着倒像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焦躁。
汽车在拥挤的高架上飞速行进,好几次都差点擦碰。
傅越时目视前方,油门不松,看似目光仍旧平稳镇定,实则余光一直注意着边上宋韵宸的动静。
终于,车子熄火停下,他们到家了。
宋韵宸团在那儿还没反应过来,傅越时猛地拉开车门,把宋韵宸从副驾驶座位上抱起来。
他一手抄着宋韵宸的腿根,一手按着宋韵宸的头,替他挡风。
宋韵宸没有带多的衣服,以至于他出院后换下病号服,穿得依然是昨天去公司那套规整的、死板的浅灰色西装。
刚下车,宋韵宸在傅越时怀里挣扎起来。
傅越时低头看到他那张憋得很红的小脸,像泛着光的粉瓷,嵌着宝石一样的眼珠,好像某种脆弱的珍稀生物,连呜咽声都十分轻微。
他不停推拒傅越时,可能因为身体虚弱力气不大,像挠痒,嘴上央求着说“放我下来”。
傅越时没理会,手臂反而更加用力收紧,沉声制止道:“别闹。”
他安抚似地拍了拍宋韵宸的后背:“我带你上楼。马上到了。”
宋韵宸不知道怎么说,这太难以启齿了。
他想叫傅越时赶紧放开他,因为他真的马上要尿出来了。
傅越时只注意到他他可怜兮兮地咬着下唇,浑身忽然剧烈地抖了抖。
严谨平整的西裤中央洇出一片明显的水渍,下边温热,让裤子的颜色都变深了。
为方便抱他,傅越时一只手一直垫在宋韵宸腿下,他的手直接地感觉到热度,然后完全变得湿漉漉。
澄澈的液体顺着他的手掌和指缝流到地上。
傅越时明白过来。
宋韵宸浑身冒烟,感觉快死了。
他埋着头,崩溃至极。
他觉得自己大半辈子的脸都在这几天丢完了。
到都快到了,但他实在没憋住……
居然就这么弄了傅越时一手。
这都是什么事啊!
宋韵宸心底哀嚎着。
从八岁起他就没再尿过床。
他今年都快二十八了!
傅越时整只手都被他搞湿了……
傅越时……傅越时……傅越时是他老公……
虽然他这情况只是因为生病,但实在、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傅越时停了会儿,倒没露出什么嫌弃的表情,反而低笑了下。
宋韵宸听到那声笑,浑身一麻。
宽大的手掌似逗弄似惩罚地拍了拍宋韵宸的臀,傅越时很不客气地揭穿:“没事,以前又不是没见过。”
宋韵宸:“……”
他顺着傅越时的话回想到了什么,脸色更是涨红一片,像熟透软烂过头的果子。
以前是以前,跟现在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