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越,你刚才去哪儿了?从机场过来要这么久?”
“找路,这地方太偏了。”
付先河脑门上暴起一根青筋。
特么的,他付家的豪宅好歹也在市区中心地段,虽跟那些真正大佬的住所不能比,但是,“太偏”?
这小子有什么资格说得出口?
付先河上下打量着付越,有些好笑地道:“你干嘛啊,包得这么严实,跟要去抢银行似的。”
付越悠悠回答:“过敏。”
他的声音略微低沉,说话时总是带着几分气定神闲,倒是跟付先河原先的想象相当不符。
他本来以为这个在小城镇长大,没什么本事的年轻人在他面前,会拘谨、会吹牛、会表现地十分“符合身份”。
付先河当年自己留学的时候,除了泡吧就是各种插科打诨,在他的概念里付越理所当然只会混得比自己更差。
再怎么也不该是这副模样。
付先河要求道:“把你的眼镜和口罩脱了,让我看看你过敏成什么样了。”
“你确定?”
付先河不耐烦地说:“拜托,你就算肿成猪头也没人嫌弃你,而且家里有医生可以给你看。”
“而且咱们初次见面,你这样和你舅舅遮遮掩掩的,不礼貌吧?”
付越似是轻笑了一声。
“好吧。”
他用字正腔圆,很标准的美音说了一句。
“Asyouwish。”
话音落,他慢条斯理把脸上的两样遮蔽物取下。
一双形状十分优美,带着锋芒的眼睛首先露出来。
他的眼瞳带了一点点罕见的灰调,深沉,如同傍晚落日前阴晴难测的天际。
付越微微向下俯视,几乎是居高临下地直视着面前的付先河。
“!!!”
付先河大脑一片空白。
在看清面前人真容的那一刻,跟见鬼了一样死死盯着付越。
“我、草。”
“你你你——”
“你”了老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
等反应过来,他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
怪不得付宣文说,让他见付越一面就知道了。
天杀的,这绝不是惊喜,而是纯粹的惊吓。
他那该死的老爹可没告诉过他。
眼前的付越,长得和傅越时简直半分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