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处甚至还能摸到经常健身留下的,匀称紧致的肌肉轮廓。
这一切,简直就好像时间在他身上倒退回了一年前,在他还没有生病、没有确诊之前。
傅越时不禁感到疑惑。
为什么他还会回来呢?他对做一只死后恶鬼没有半分兴趣。
临走前,明明他都已经没什么牵挂了。
他环视周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类似单身公寓的地方。
房间不大,大约只有十七平米左右,是那种Studio的构造。
右手靠墙是他躺过的单人床,床边是一个柜子,脚步铺着块地毯,另一边则是桌椅,往外是一个很小的,放着连体式电磁炉、冰箱、微波炉和洗碗机的开放式厨房,厨房另一头则有一扇小门隔开了卫生间和外边。
这种房间布局是很典型的欧式建筑设计。
窗外能看见青葱的树,偶有几栋不高的红色楼房,看着是居民楼。
路上有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在遛狗。
傅越时大致判断,自己此时身处的地方,既不是国内,亦非北美。
傅越时又走到桌边翻了翻乱七八糟堆在那儿的资料,这些纸质材料都是英文,上面偶尔有一些笔迹。
“WACC”,“ManagingCapitalStructure”,“DCFvaluation”,“Principal&AgencyConflict”……
居然全是他熟悉的名词。
这些是一个金融系研究生的课本教材。
它们全部来自一个名为“FuYue”的人。
光看拼音,与傅越时的本名只有一字之差。
太巧了,甚至巧得让他觉得都不像巧合。
傅越时得出结论,这间房间的屋主自然是“FuYue”的,那他傅越时,一个本该死去的人,大概率就是顶替了这位“FuYue”的身份。
桌上还隔着一个巨大的电脑显示屏,连着有线鼠标,傅越时随手一碰,屏幕就自动亮起来了。
上面呈现着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出正在搭数据模型。
紧接着,傅越时注意到,桌上倒在一边的日历,在今天这一天的数字上面划了个圈,有人用荧光笔在边上写了“明早十点毕业论文截稿”。
傅越时:“……”
他翻了翻手边的资料,又查了下电脑里的文件。
最后他确认,“FuYue”很明显昨夜是为了赶论文才开始搭模型,搭得还乱七八糟。
但非常遗憾的是,他的论文进度到现在只有两页正文,其他什么都没写。
但傅越时的主要注意力却并不在此。
因为他看到了落款,还有他现在身处时间的年份。
……原来距离他去世那年,现实的时间已经整整走过了七年时光。
他也不再叫傅越时,现在他的名字叫作“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