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既不愿意娶蒯氏女,那此事就此作罢!”蒯越叹了一口气说道。张谦:?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弃呢?你不多劝几句,怎么知道……我拒绝的信念有多强大?过了一会,蒯越继续说道:“我有一子,年方十五,我想让他拜先生为师。”“哦,异度先生可知道拜我为师很不简单?”“蒯家愿资助刘皇叔十万石粮草。”“不够。”“十五万石。”“还是不够!”“加上这个!”蒯越从身后抽出一个盒子和一封书信。“这是什么?”“你知道文聘为什么不见你吗?”“难道不是因为避嫌?”“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儿子病了!”“病了?”“没错,文聘有两个儿子,一个死于战乱,一个虽然活着,却是体弱多病,全靠一位神医给出了人参吊命的方法,才安然活到了现在。这盒子里是一根百年人参,可以帮他儿子续命一年。”张谦一惊!难道说历史上文聘接见曹操姗姗来迟,就是因为儿子的病?而文聘后来受到曹操的信任,并且敢直接让他带领本部人马同虎豹骑追赶刘备,便是因为有人参控制着他儿子的命?为什么文聘的儿子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时候病发了?很可能原先这人参是刘表供应的,只是现在刘表本人病重,自己都不够用了!“我看文聘年纪也不大,为何不再生一个?”张谦接过盒子书信说道。“可能是与他发妻关系比较深吧,发妻死后,文聘就没有再娶了。”蒯越说话的时候一直上下打量着张谦,那眼神总是停在某个位置,让张谦瞬间明白了。“不过他最近倒是收了个义子,所以我劝你早点去,不然可就晚了。”张谦迥然一惊,既为自己得到收服文聘的方法而高兴,又为蒯越如此透彻的掌握荆州城一举一动震惊。看来文聘家中有不少人在给蒯越通风报信,自己被抓也是情有可原了!再一细想。文聘家中是这样,或许其他家族也是如此,难怪曹操得到蒯越时说:“不喜得荆州,喜得蒯异度耳。”“原来如此,既然异度先生如此说,不知可否派马车送我过去?毕竟现在襄阳城内,兵马调动频繁!”张谦觉得现在蔡瑁肯定知道了两个儿子的事情,而且刘表丧事,刘琮继位的流程也准备差不多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派人守在蒯家外面,就等着张谦出现了。蒯越呵呵一笑,然后收起脸表示:“这不可能,文聘即将背叛新上任的荆州牧,所以不能和蒯家有任何牵扯。”听到蒯越如此说,张谦也不奇怪,只是觉得有些麻烦。对方不想让曹操知道文聘归顺刘备与他有关!真是老奸巨猾!“最后一个问题,这封信写的什么?”“信并未封口,先生查看便是。”就是因为没封口所以才要问一句,就怕你们有什么暗语密信之类的。真要是封口了,我就撕开看了。“异度先生你是知道我的,君子非礼勿视!”“无非便是拜托文聘将军照看一下我的儿子罢了。”“原来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张谦拱拱手,便走出了门。张谦离开后,蒯梓才进屋。“父亲,我们给他这么多,真的好吗?”“放心,不会有人知道这些东西是从蒯家流出去的,哪怕是那些粮草,也会从城外密仓里面调取。”蒯越坦然说道。“父亲,孩儿的意思是,刘备值得我们下这么重的注吗?”蒯越起身,挺直了腰说道:“梓儿,你要记住,身外之物,给出去多少,都不可惜。”“为什么?”“因为总有一天会还回来的!”“若是还不回来呢?”“那便是献给往者的葬品,活人是不能和死人计较的。”蒯越一脸严肃的说道。“还有,若是家族败亡,这些身外之物,最终也会是别人的。与其被抢走,不如用它们换取一种可能。”蒯梓瞬间心领神会,若是刘备成功了,多少会记得今日的恩情;可若是刘备失败了,他就会死,与死亡相比,蒯家付出一些粮草,也算不上什么了。“可是父亲,三弟年纪还小,真要让他跟着张谦吗?”“家族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你三弟为人木讷,天生冷漠,就让他跟随张谦去吧!即便是将来刘备败了,我想曹丞相也不至于难为这样一个孩子。”“那父亲,我是不是也该准备一下去往益州了?”蒯越点点头,说道:“家里的人,只要愿意跟你走的都可以带走。土地这些带不走,所以库存里的金银,你便多带些吧!”父子两人想到以后见面的时光不会太多,一时之间觉得有些落寞。这时候,一个下人走到屋外敲响了门。“主人,不好了!”“何事慌张?”蒯梓问道。“那客人跟我说,主人要用马车,结果我们刚准备好,他就和身边那人抢上马车,夺门而去了。”“还不快去追!”蒯梓急忙说道。下人刚要离开,蒯越出言制止了。“不,让他们去吧!”他不紧不慢的说道。心里想着,也只有这样的非常之人,才能行非常之事了,张谦一定是知道现在只有他的马车才不会受到排查,所以行此下策。“父亲,万一今日之事被人误会?”“那就让人传出话去,张谦意图不轨,在蒯家偷窃财物,事发之后抢夺家主的马车扬长而去,荆州百姓,但凡提供线索者,赏钱五十,生擒此人者,赏钱五百!”“是!”蒯梓点头道,他明白父亲这是虚张声势,只是为了瞥开关系,而不是真要追捕。“等等,还有,告诉全城百姓,此人还抢走了我的儿子作为人质,所以为了我儿子的安全,大家一定要小心抓捕,否则伤到了我的儿子,蒯家一定不会罢休。”“所以父亲的意思是?”“找到他们的落脚处,把你三弟送过去,记得六礼备齐,我们蒯家可是书香门第,知礼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