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良的介绍下,张谦对荆州的世族又有了更深的了解。荆州之内,以蔡氏蒯氏为贵,即便是刘表,也要依靠这两家才能把政策实行下去。其后便是庞氏,黄氏,依靠着庞德公和黄承彦的声望,两家在文人之中具有非常高的地位。再往下就是习氏、马氏、杨氏、向氏等;以上八家号称荆州八大豪族。在此之后,又有董氏(代表人物:董恢)、辅氏(辅匡)、廖氏(廖化)、张氏(张允)……而像蒋琬,费祎这种,则属于荆州的寒门庶族,当然,他们既不属于“流”,也不属于“寇”。除此之外,还有伊籍,李珪,崔钧(崔州平),孟建(孟公威)这样的外地人。这些外来人士在襄阳屡受排挤,即便是刘表想要重用,也会屡屡受到阻碍。比较典型的就是甘宁,他是巴郡人,投靠刘表后不得重用,最后在苏飞的帮助下投靠了东吴。马良挑选了一部分,最后又拿起写给杨仪的信。“先生随行另一人莫不是魏延之子魏昌?”马良问道。“正是!”“若如此,这杨仪的信也便由良代劳了。”“莫不是杨仪魏延有何怨怼?”张谦是知道这二人乃是死对头的,他只是好奇,难道这时候两人已经敌对上了吗?而听了马良的解释,张谦才知道,原来杨仪的下人走私,被魏延抓到了,本来是交点钱的事,结果因为这人口出不逊,被魏延给砍了,这下两人就结仇了,而且这两人都是性格刚愎,言辞激烈之人,所以无事变小事,小事变大事,结成大仇了。张谦也判断不了谁对谁错,虽然杨仪走私在先,但是这些豪门大户走私是常有的事,魏延之所以杀人,也不是因为对方犯了法律,只是因为这下人对他不恭敬而已。“原来如此,此信便拜托给季常了。”张谦说道。“在下尽力而为,只是这杨仪,在下也不一定能说得动。”马良表示道。“无妨,刘皇叔的意思只是通知城中之人蔡瑁等人的阴谋而已,至于是走是留,乃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绝不做勉强!”张谦淡定的表示,诸葛亮在写给杨仪的信是只是表示与杨仪有数面之缘,对方又有辅佐内政之能,所以想尝试一下。马良点点头,又问起张谦身边这位小将的姓名。“此乃刘皇叔之侄,关将军之子关平是也!”张谦介绍道。马良一惊,难怪此人气宇轩昂,原来是关羽的儿子。“原来是汉寿亭侯之子,是良怠慢了!”马良连忙起身。关平常年跟在关羽身边,来往之人都是给关羽行礼,哪有给他行礼的,顿时受宠若惊。连忙抱拳表示:“在下奉命保护张先生,如有得罪,请勿见怪。”这时,马良才重新看向张谦,他原以为张谦只是刘备帐下一小人物,没想到身边保护之人居然是关羽的儿子,那么这张先生到底是何人?马良心中起疑,开口问道:“我与大兄书信多时,从未听说刘皇叔身边有张子让这样一位大才,敢问先生名姓?”“好说,在下姓张,单名一个谦字。”马良想了想,说道:“良从大兄书信得知,徐庶北去之后,刘皇叔又招纳到两名大才,一是我大兄本人,二是山中隐士张谦。没想到今日能得见先生,真是三生有幸。”马良再度拜首,哪知张谦哈哈一笑,说道:“人言卧龙为人谨慎,今日才知果不寻常,便是对季常你,孔明也是守口如瓶啊!”马良一愣,“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秘?”这时关平说道:“军师徐庶从未北去,是张先生化名徐庶深入曹营,只为救出老夫人。而百姓口中的张军师其实是徐军师化名而来。”关平说完,又赶紧补了一句:“此事事关重大,在下也是张先生不久前回归后才从父亲口中得知的。”关平一番话,马良立刻就脑补出两人互换身份,张谦只身北上的慷慨仗义。“原来竟有如此惊天之举,这么说来,那首《赵客缦胡缨》也是出自先生之手?”对于孔明没有告诉他这件事,马良并没有介怀。一事不谨,即贻四海之忧;一念不慎,即贻百年之患。要做大事之人,必定守口如瓶。听到马良这么问,张谦略显羞涩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自己靠着抄来的诗句,名声已经传到襄阳来了,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太不好意思了。张谦还是喜欢低调一点,如果不是他脸上的笑都快藏不住的话。“原来是文昌侯当面,良真的是激动到无法言语了。”马良又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这文昌侯可是正儿八经的县侯!关平也是一愣,父亲没告诉他,他要保护的先生是个侯爷啊!自己早上听先生说起霍去病,还不甚服气,没想到先生年纪轻轻,也已经凭本事封侯了。这一刻,关平心中的某根弦被拨动了。“季常何须多礼,从在下离开曹营之时,这侯位便已经是过去之事了!”张谦一脸淡定的说道。总之就体现一个字:基操,坐下!“我总算知道皇叔为何派先生前来送信了,先生此等视侯位如粪土的侠义之人,正该我辈效仿!”“季常言过了,在下也是平凡之人,且勿再称先生,喊我子让便可!”“先生才华,早已闻名于世,良该以晚辈之礼相敬,岂敢无礼。”“诗词乃小道耳,如此乱世,大丈夫当以沙场建功,或以济民为能,若仅以辞藻闻世,不过贻笑大方。季常可勿捧杀我!况且我与孔明虽相识不久,确是一见如故,他之好友,难道不是我之好友吗?先生之词,切勿再提。”“先……子让说的是!”随即马良又像发现了什么似的,谈谈的说道:“张谦,子让,这真的是名如其人,字如其人啊!”张谦一听,也是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