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退一万步说。
他虽然是后天觉醒者,但检测等级显示他可是丁级,倘若他真的如一张报告这么废,怎么可能越三级干死马尔奇?
这又不是什么回合制游戏,可以靠手法和意识一路把对方熬死。
更何况,文竹也不具备这种王者意识。
还有他为什么对爆炸情有独钟?
芙蕾也去晨曦的实验室调查过,打开橱柜,确认那里有硝石的残留品,而且通过初步鉴定还是个人炼制的。
和马尔奇肉搏的那一晚上,现场残留的火硝痕迹,毫无疑问,他在那之前早做足了准备。
这令她不由得想起。
初见那时,那场仿若嘭夺出他潜藏在本源深处的怒火化作而成的爆炸,至今历历在目。
天顶的时候,扣动扳机,他的脸上就没有一丝犹豫。
他无视着子弹的呼啸声,无视着大片飞溅而出的血,在剥夺生命中一脸的平静,就好像他不是第一次持枪,也像是习惯了杀戮。
更别提,昨天刚闹出的当街打人事件,越发令她确信,他的疯狗病并非一日养成的。
但疯狗的功夫从何而来?
他那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棍子,芙蕾不止一次地询问,总以“随手捡的”胡闹理由打发开溜。
骗鬼呢?
如果说之前,芙蕾在严重怀疑文竹隐藏实力,那么现在的她,确信他就在掩藏实力,只是没有之前料想的那么大而已。
其区别可能在于,在一望无垠的平地上,一座送入云端的高山和一座隆起的小山丘的差距。
现在的她,只是隐约感觉他像被什么锁死了生物本能。
只能在怒极生悲的情况下,才会激发潜力。
启用像是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外挂,凌驾于万万人之上,凭借着一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怒吼,就可以将所有反派都给装逼打脸掉。
那么问题也随之而来,是谁锁了他原本的快乐呢?让他以倒霉示人,在迫不得已的时候,才展现的像条疯狗一样呢?
“要不要给他来点狠的?”田伍问。
芙蕾搔了下耳边的垂发,淡淡地说:
“就多加10%吧,多了,我怕他承受不住。”
田伍收到,旋即,手指上原本飘淡的要素波光开始绽放比之前更加亮眼的光芒。
画面一转。
文竹此时感觉坐在颠簸的车里,眼前放着一杯咖啡,抬头,看到了两个稍微大一点马赛克和一个稍微小一点的马赛克。
“小竹,这次去须尔岛国好玩吗?”靠窗的马赛克说。
“好玩。”
回话的似乎是自己,只是声线非常的稚嫩。
下一瞬。
天崩地裂般的一声巨响,整个列车剧烈摇晃,行李摔地的声响和妇女儿童的尖叫声从全方位传来,所有灯光跳闪着熄灭,黑暗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