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夸赞,文竹愣住了。
他甚至不知道白洁居然把他一直都放在眼里。
白洁拍着他的肩膀,她并没有告诉文竹,没有告诉他他每次搀扶老奶奶过马路都会被对方骂多管闲事……
也没有告诉他尽管每天都偷拿学校食堂外面垃圾桶里的剩饭剩菜给小野猫吃,而救活的小野猫们却被其他人的几根火腿火腿骗走了,走的时候头也没回一下看看他……
更没有告诉他,尽管他对同学们有难就帮,但没有一个人记住他的名字,甚至是他的脸,一如既往地帮助,一刻不停地闲聊,谁都没有记得他,
包括她自己也是没有记得他。
就连能想起这些事儿,也是因为在她的记忆认知里,一直有一个想不起来的背景墙撺掇在脑子中,所以自然而然地把他联系了起来。
其实此刻回忆过来,在灵月妖的葬礼上,文竹独自一人在门外发呆了很久,那份孤独与寂寞的神情,抬头看向天堂的方位,默默祈祷的样子,就像是失去了世上最重要的伙伴一样,就像是为友人送去最后的道别一样。
也许这孩子过的辛酸,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沉重吧。
换做是她,换做是她在这个年纪,碰上这些个伤心事儿,估计除了嚎啕大哭、怨天尤人,根本做不到像文竹这般坚强吧。
但他没有因此原地摆烂。
看到此刻,这个孩子敏感地抹出眼泪,白洁抿抿唇,苦涩也微微在口中泛滥开来。
仅此一刻,她似乎有点理解这个孩子为什么能被稷下这个从不看重财富、智商、能力的古夏第一学校给看重了。
是文竹的话,具备这种资质。
他有着谁都无法比拟的强大。
“祝你健康快乐,文竹。”
一声最后的祝福,是师生一场的离别。
芙蕾呆呆地面向文竹和一众师生告别挥手时的场景,嘴角微微扬起笑容,他不知不觉地侧向文竹,用看不见的眼睛看向他。
或许人间待他从来都没有温柔过。
但他的每一份温暖却也在不知不觉间,照耀到了他人,哪怕再怎么微不足道,也足以令一些人记住了他。
以后他不必独自肩负了。
稷下将会成为了他坚强的后盾,这个国家的全部都将会化作为他的靠山。
“呜呜呜……”
缩在后车位上的文竹,一阵呜咽啜泣,此时他,就像泪腺崩溃了,赶着哭、闹着哭,一想起最后的全校欢送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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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又哭了起来。
“行了,别哭了。”
芙蕾扶着方向盘,似乎也有点听不下去了,“认识你这么久,就连快死的时候,都没见你哭过,今儿个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