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幸川觉得脑仁疼。
下课铃响,李暄尾随着他去了食堂。
晚上食堂的品种依然丰富,李暄在小碗菜窗口晃悠了半天,终于挑出他喜欢吃的菜。
苏幸川嘴上说着“真是少爷”,但还是帮他留了位置,拿了筷子和勺子。
不过筷子没用上。
这次是苏幸川主动喂他。
第一次没在喂饭问题上争吵,李暄还有点不习惯,一开始还晃着腿,后来又怕这是最后一顿,吃到一半就接过勺子,装乖巧地说:“其实我的手好了,我以后可以自己吃。”
苏幸川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
竟还有点失落。
离开食堂,李暄跟着苏幸川走到宿舍楼下,赶在苏幸川上楼前,说:“你帮我把这个解开吧。”他把右手举到苏幸川面前。
他终于不用他的小猪蹄卖惨了。
“怎么突然要解开?”
“洗澡,麻烦。”
苏幸川把他拉到摆放自行车的车库旁边,借着路灯的光,解开李暄手上的纱布。
靠得近了,苏幸川总觉得不安,一抬头,发现李暄直勾勾地盯着他,然后努了努嘴。
“可以亲吗?”李暄问。
苏幸川这次没有炸毛,他低头,克制着情绪,拒绝了李暄:“不可以。”
紧接着又补充:“亲脸也不可以。”
李暄“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解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李暄的右手终于重获自由,手背上的细细血痕已经结痂愈合,他朝苏幸川张开手。
“谁想看你的爪子?”
李暄突然委屈:“凶死了,你就对我这么凶,明明对同学和那些打篮球的人那么温柔。”
苏幸川哑然。
这是恶人先告状吗?
他冷着脸说:“那些人又没亲我。”
李暄狡辩:“亲脸不算,又没亲嘴。”
他说话时总是不自觉撅嘴,嘴唇看着红润柔软,在苏幸川眼前一阵虚化一阵清晰。
苏幸川臊得心慌,哑声说:“亲哪里都算,都很恶劣。”
李暄瞪他,“你明明就很在意我。”
苏幸川一下子慌了神,抬高了声量,矢口否认:“谁说的?”
李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闷闷地说:“反正你就是很在意我,我才不和你吵。”
他把纱布扔到一旁的垃圾桶,然后扭头就走,留苏幸川一个人在自行车旁失神。
心脏狂跳不止。
半个小时后,他才恢复平静,盛夏晚风吹拂着,他失魂落魄地回了宿舍。
晚上睡觉前,又收到李暄的消息。
猫猫头:[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