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持续不到两个小时就结束了。
李暄走出来的时候,谢良正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打电话,脸上挂着笑。
李暄摘了口罩,上下打量他。
看他一身和他并不相配的名牌西装,和手腕上的劳力士腕表,由内而外地展现着他的虚荣心和优越感,李暄嗤之以鼻。
谢良刚挂电话,余光瞥见穿着一身蓝绿色手术服的李暄站在门口,他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走上来:“医生,怎么样?”
李暄一句话都没说,略过他就走了。
“脾气好大啊。”谢良嘟囔了一句,转头看到苏幸川被人推出来。
护士说:“家属过来搭把手!”
“来了来了!”
不远处的李暄脚步猛停,脸色陡沉。
护士又说:“你是苏幸川的家属?麻烦两只手扶着那边,直接推回病房。”
家属,家属这个词,包含太多。
那个人是苏幸川的家属。
路过的医生问他:“李医生,累了吗?”
李暄摇摇头,独自回到办公室。
苏幸川一直睡到下午两点多才醒。
谢良探头过来:“醒了?”
“嗯。”苏幸川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喉咙还干哑着,他问:“我睡多久了?”
“也没多久,感觉怎么样?”
全身知觉在缓慢复苏,痛感一点点具象化,苏幸川习惯性地抬了一下腿,酸胀感瞬间汇聚到下半身,痛到苏幸川差点喊妈。
“靠——”
“这么疼?”
苏幸川倒吸一口凉气:“你说呢?”
谢良噗嗤一声笑出来。
苏幸川剜他,他就闭了嘴。
“对了,我本来以为你那个小男朋友是冰美人,结果是小辣椒啊,中午你出来的时候我迎上去跟他打招呼,他一句话没说,一扭头就走了,”谢良想了想,描述道:“那样子……和那个中晋的徐正东如出一辙。”
“他就那样,不爱搭理人。”
“我怎么着也算病人家属吧。”
病人家属?
“谁说你是病人家属?”
“护士啊,今天可是我和护士一起把你推回来的,当时你前男友还没走呢。”
“护士喊你病人家属的时候,他也在?”
“他刚走,不知道听没听见。”
这倒挑起了苏幸川的好奇心,苏幸川问:“你说他一看到你就扭头走了?”
“对啊,凶巴巴的。”
还是有点在意的吧,苏幸川想:只有在意才会有反常的举动,要是不在意,那他们不过是最普通的医患关系,有什么值得凶巴巴的?
在意就好,苏幸川心中窃喜。
李暄一直没出现,苏幸川躺到晚上才吃饭,点了一份营养餐,自己坐起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