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白容璟的耳朵上方传来秦否微不可闻的呢喃:“容璟,一切都会变好的。”
秦否和白容璟相识的时间并不长,可是他却是那个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曾经孤傲清冷的公子一点点的变成现在这个脆弱不堪的样子的人。
他想保护他心中如月的白衣公子,可是他更想让白容璟变成曾经那个笑容自信、白衣孤鸿的翩翩公子。
竹林深处,那通往云层的千阶长梯上,两个白衣少年相拥在一起,春季的微风刮过,竹叶摇曳,少年的心尖也在微微颤动。
接下来的路,两人没有御剑,只是顺着那条长阶无言的走着,走到云海之巅千阶长梯之下的一处空地时。
有一道声音传来,打破了两人的各揣的心思。
“容璟!”
两人同时朝着声源处望去,只见一个面目颓废的少年从一棵树下缓缓的站起身,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他们的方向。
此人正是许风玹。
虽然回到了清韵崖,可是这几日的许风玹依旧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致,一心只想着去山下安兰城郊那处荒芜的乱葬岗去陪伴着那块简陋的墓碑。
彻夜买醉的许风玹走路摇摇晃晃,刚才出师大会结束以后,许风玹顺着人流往下走,走到这里时,脚步瘫软,终于倒下。
他在树下挣扎着坐起身后就不想再走一步。路过的师兄弟想要搀扶他起身,但是都被这耍着酒疯的人推开,到了最后,人群散去,许风玹就背靠着大树独自醉醺醺的坐在这里发呆。
他的满脑子都是那块简陋的墓碑,所有的理智都在思考如何向师尊请假下山。
谁知在这里躺了不知道多久以后,脑子里没有想到合适的借口寻师尊请假下山,可是却看见了活生生的白容璟。
许风玹疯了一般的朝着白容璟冲了过来,他跑起来的时候几次都要跌倒。
秦否挡在他的面前拦住了那醉鬼的冲撞,可是许风玹还是趁着一丝空隙抓住了白容璟的一只胳膊。
“容璟,你没有死?你没有死!”许风玹的口中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手上的力道也越发的强劲。
“真的是你!容璟,真的是你!”他叫喊了许久,摸着白容璟结结实实的胳膊,许风玹嘴角终于露出笑容。只是那笑容有些癫狂。
秦否看见白容璟衣袖处的衣衫被许风玹抓的深陷而凌乱,立即想要将人拉开,只是白容璟拽过秦否的衣袖,让他不要这么做。
许风玹是同白容璟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他们是竹马之交,白容璟比许风玹大一岁,两人情同手足。对于白容璟来说,许风玹更是比亲弟弟还要亲近的外姓弟弟。
因为白容璟不允许秦否拦住许风玹,所以秦否只是用半个身子挡了挡那如同疯子的人。他不想那人突然扑上前抱住白容璟。
“风玹,我还活着,我没事了,让你担心了。”白容璟拉过许风玹的手安慰他。
许风玹只是痴痴的傻笑着,口中说着凌乱的话。
“你活着就好,容璟!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容璟,你活过来了!”
白容璟任由那人发疯,良久,待到许风玹稳定了心神,抓住白容璟的手也放轻了力道,秦否才很是无奈的打断了这令他不悦的场面。
“二师兄,清韵崖不许饮酒。怎么师尊没有罚你?”秦否眯着眼睛盯着一脸傻笑的许风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