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
十分钟后,两人到了阿旺家。
纪砚清把车停在路边,和翟忍冬并肩往里走。
两人个儿都高,模样也长得好,一个有刻在骨子里的端庄,一个手插衣兜围巾高提天生冷淡,风格迥异的两个人走在一起很?养眼,引来不少围观。
纪砚清没在意,勾着车钥匙的食指捻了两个来回后抬起来,用指关节蹭了蹭翟忍冬磕过门?柱的额角。
翟忍冬侧目。
下一秒,纪砚清感到腕上一紧,被翟忍冬拉下来攥着,朝前快走几步,翟忍冬骤然抬脚,猛朝阿旺父亲的心窝踹过去。
阿旺父亲痛呼一声,抓着火棍倒在柴火堆里。
纪砚清这才发现他在打阿旺,阿旺站着一动不动,两眼无神。
纪砚清蹙眉。翟忍冬突然松开了她的手腕。
纪砚清一顿,转头看向翟忍冬,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纪砚清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纪砚清走到阿旺身边,拍了拍她的肩。
阿旺木讷地转头看着纪砚清,半晌才像是回神了一样崩溃大哭:“纪老师,我?去不了了,去不不了……”
阿旺不断重复。
纪砚清冷冰冰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大概猜到怎么回事。
翟忍冬朝阿旺父亲跟前走了两步,捡起掉在地上的火棍:“这点彩礼就让你?动起卖女儿的心思了?”
阿旺父亲疼得表情扭曲,说不出来话。
翟忍冬用火棍怼着他一侧肩,硬生生把他从侧身蜷缩怼成?痛苦仰躺:“这么算,阿旺初中?毕业做活到现在,给你?的钱足够买她自己?几次,你?又凭什么再收一份钱,把她卖给别人?”
阿旺父亲目眦欲裂:“什么叫卖?!你?出去打听打听,我?给她找的婆家要钱有钱,要声望有声望,哪一点委屈她了?!”
翟忍冬:“她不愿意这点。”
阿旺父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她不愿意!”
“父母之命……”翟忍冬抬起火棍,眼神无声,“你?知道暴力干涉婚姻自由?罪吗?”
阿旺父亲胸口?疼得厉害,没听清,满脸怒色站起来说:“你?说什么?”
“不知道我?给你?讲讲,”翟忍冬淡淡道,“这个罪判得不重,两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而已,真把人逼死了,也不过两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阿旺父亲变了脸色。
翟忍冬说:“有‘婚姻’两个字保护的犯罪都是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不用太担心。”
“我?是为她好!”阿旺父亲强词夺理。
翟忍冬没接他的话:“知道你?以?前打阿旺,我?为什么从来不管吗?”
阿旺父亲一愣,突然心慌:“谁告诉我?打她了,你?别在这儿胡说!”
翟忍冬:“因?为我?在让阿旺留报警的证据,就用你?强行换给她旧手机。那?个手机像素差,但拍个人脸没什么问?题。”
阿旺父亲攥着手,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对翟忍冬的恐惧,声音发抖:“你?的心怎么那?么狠!我?是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