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湖边比试还有三天。
这日,白昭华收到了一封拜帖。
来人是个名叫江不成的塞北高手。他过去一瞧,这人长得十分魁梧高大,一比之下,自己在他面前简直像个孩子似的。
对方说是受贺兰大人之邀,特来为小公爷保驾,绝不让他三日后受伤受辱。
白昭华:“……哪个贺兰大人?”
江不成:“自然是贺兰祐大人。”
……得了,表哥都知道,那全京城应该都知道了。
赵柯啊赵柯,你这天赋,当商人都不愁打不出招牌啊。
白昭华呵呵一笑,只请人在府内住下,又写了封信让人送去侯府,告诉他表哥不必惊惶,更不必兴师动众。
结果第二天,府内又来了人。
他爹很是得意地领着一个白衣少侠走到他跟前:“怎样,身形是不是跟你十分相似?这位少侠是个江湖高手,轻功了得,真要是打不赢卞成续,跑起来也快!到时候就说你脸上生了病疮,让他蒙脸代为上场,如何?”
白昭华:“……”
白宏晟:“你别不信,等他蒙上脸你再瞧瞧,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白昭华:“爹,这件事就交个孩儿自己办行么?”说着背过身去,长叹一声,“你难道……真觉得孩儿是个废物?”
白宏晟上前去看,果然看到儿子一脸悲伤,完了,自信心都没了,急忙解释:“当然不是!你可别乱想,你真的不是废物!”越说越觉得欲盖弥彰,只好手忙脚乱道,“好好好,爹听你的!不插手了!”
短暂几日,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见过几个江湖豪雄后,终于到了比试的时间。
这日微风徐徐,阳光穿过云层,将整个白鹤湖岸照得通亮。金色日光下,湖边人满为患,湖岸最宽敞的地方,早已搭建好一处擂台。
而此时,擂台上正站着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的男子,擂台下喧嚣不止,他始终一言不发,剑眉下的眼潭只有冷漠疏离。
在定宁王世子赵柯的努力下,一个小小的比试,让围观群众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不说京中的权贵子弟,前往京城凑热闹地云游道士、往来商贩和江湖人士,有空的也都来了,就连玄剑门那两个小弟子,也兴致勃勃挤进了人群。
赵柯坐在最靠近擂台的位置,对此时的盛况非常满意。
皇帝本就喜欢能文会武之人,官宦子弟正儿八经切磋比试,再正常不过,反正又不会闹出人命,至于下跪人认输,本就是白昭华那小子自己提出来的,又能怪谁呢?
擂台下,见另一个主角还没来,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不会是吓得不敢出场了吧?”
“倒也不是不可能,显而易见的输赢场面嘛!这么多人来,也不过是想看看那位嚣张跋扈的小霸王如何给人下跪罢了。”
“我真搞不懂,既然打不过,干嘛还要自取其辱?”
“想来和那渝王世子一样,喝醉后猖狂放话呗……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哈哈哈……”
忽然有人低声愤恨道:“白昭华以前就是渝王世子的狗腿子,跟着那世子有样学样,还一道欺辱卞小将军,今日当众出丑,我看也是活该!”
“这事我知道……卞小将军也是那之后和他割袍断义的,据说他们闹掰前,关系最是要好。”
“那是当然,以前围猎时,卞成续为了给白昭华面子,经常把自己的猎物给他。那小公爷明明谁都打不过,每次却是他猎物最多……那时候的他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这么个好朋友打得当众下跪吧?”
“这位兄弟,我看你话说得太早,人还没开始打呢,你就说到谁下跪了!”
“……刘季风?你怎么也来了?也不怕跟着丢人!”
“小弟你再仔细看看,侯府的嫡长孙也来了,你可敢去问他怕不怕丢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