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把茶盏重重顿在桌上,语气冰寒。
「别再演这种拙劣的戏,听懂了没?」
我为难:
「可是,我真不是演戏」
沈翊眼皮一跳,命人请大夫来。
没多久大夫就到了。
我坦然让他诊脉。
大夫仔细诊断,面带笑容跪下讨赏:
「恭喜老爷,夫人的确是有喜了。」
沈翊打发走大夫后,背对着我出了许久的神。
我意识到气氛越来越压抑,想要退开。
他忽然回身,掐住我的脖子猛地按到了床上。
「你居然真的和他睡了?」
沈翊的眼睛红得可怕。
真是个奇怪的问题。
他把人送到我面前,不就是让我睡的吗?
事已至此,我不想多费口舌,木然道:
「是。所以我不是在和你闹,放我走吧。」
沈翊慢慢松了手,表情复杂晦暗。
我找不到言语形容他的眼神。
有愤怒,有茫然,有刺痛,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我又重复了一遍:
「放我走吧。」
这些年的我,就像浸泡在琉璃瓶中的无根之花。
从底往上一点点腐烂,快要到顶。
即便只有一瞬,我也想砸碎瓶子,重浴日光与风。
哪怕代价是一瞬后彻底枯萎,被碾得粉碎。
大概是从房中痕迹判断出发生了什么。
没多久,青荇主动上了门。
他跪在沈翊跟前,把一切过错揽在自己身上,求他开恩成全。
「沈老爷后宅美人成群,各个年轻娇艳,并非缺夫人不可。」
「这么多年都不曾同寝,想是夫妻恩情已尽,不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和俊美秾丽的沈翊不同,青荇的眉眼轮廓都是清淡的,像清晨的云。
二人对峙的情形,如一池清泉,映照漫天火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