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身上好香。
和小镇上其他劳作的女子不同,娘被爹养得娇贵,温香软玉,当真是一块温软的香玉。
娘身上总有一抹淡淡的幽香。
大概是她涂的面脂香气。
我小时候缠着娘也想要娘也要涂,被爹板着脸教训了一顿。
爹真是小气。
每当这时,娘总是微笑着抚摸我的头发,脸颊。
咦,娘,你有根白头发。
乌黑的青丝中一根白发更加显眼,我伸手把它拔了下来。
一转眼眼,娘也三十好几了,都有白发了。
我不禁有些心酸。
而爹娘的反应则更是激烈。
娘脸色瞬间苍白,从娇艳欲滴的大活人,像是变成了一尊石雕木塑。
没有了生气。
似乎那不是一根白发,而是一把捅进她身体的刀。
快拿开!
爹一把把我推开,把娘搂进怀里,低声安抚她。
我被推倒在地,不知所措。
爹扶着娘回房休息,临走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一颤。
这回怕是做错了事,要挨骂了。
爹暂时没空搭理我,去厨房熬汤,给娘补身子。
我偷偷溜进爹娘的房里,娘靠着床头休息。
对不起,娘。都是我不好。
我心里也不好受,伏在娘膝盖上小声道歉。
娘目光空洞地看着我,良久,才伸手抚摸我的头发,脸颊。
不怪你,这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