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男人悠闲的模样,她低头吃口粥,“也是,你微信里好冷淡的。”
似有意外,禹景泽语调微抬,“冷淡?”
他笑一声,“我不是发笑脸了?”
裴茉在大脑里理解了男人的这个反应,顿时心下雪亮。
她忍不住一笑,眉眼灵动地跟他讲:“你发的那个笑脸,很多时候不是代表笑,而是有点无奈。”
“明明是笑脸。”
难得见他有无语的时候,裴茉觉得有趣,眼里笑得亮晶晶的,“你不常用表情吧,多用用就知道啦。”
禹景泽望着她眼角眉梢的精气神,端详一瞬,低眉喝一口咖啡。
再开口时,嗓音含着低低的慵懒,“我们果然更适合见面说话。”
这句话的语气并无狎昵,而是掺着认真。
他放下咖啡杯,手指搭在杯沿,浅色瞳眸里是温和与疏离交杂的眸光。
当他笑起,疏离感消退。
餐厅里阳光充沛,安静又似漂浮着微秒的气息。
在裴茉心脏跳动摇曳之中,禹景泽眼眸盯着她,眼下有不易察觉的淡淡青灰,唇边的弧度浅淡却惹眼。
他坦诚而惬意地说:“比如我现在的笑,代表你的病好了,我的心情也好。”
如果心跳旋律也可以被听见,那么此刻,裴茉的心里便是一片小鹿跳跃的舞步声。
见她发呆,禹景泽笑了笑,耐心问:“我说清楚了么?”
裴茉很快小鸡啄米地点头。
瞧着她的模样,禹景泽眉眼一扬,冲着她桌面抬了抬下巴。
“粥凉了。”
……
这日上午裴茉学校里原本有课,但考虑到身体刚恢复,下午还有舞蹈排练,她让舍友帮她请了上午的假,又在家休息半日。
下午去舞团是禹景泽送的她,临下车时他叮嘱:“如果觉得累,别勉强。”
“知道了。”裴茉唇边弯起:“下午你在家有空就补个觉。”
禹景泽嗯了声,“好。”
去排练舞蹈前,裴茉先去更衣间换衣服,在梳妆间里遇见了辛唯月。
这次没有跟她打招呼,看了她一眼,脸上没什么情绪地挪开目光,拿上水杯离开了梳妆间。
裴茉把包搁在梳妆台,眼眸动了动,也没时间在意她的态度,对着镜子扎头发,从包里拿出芭蕾舞衣,去换衣服。
……
新的一周来临,裴茉按部就班地过着学校,舞团与家里的三点一线生活。
而这一周,禹景泽公司里好像很忙,早晨经常自己开车去公司。
这日清早去舞团路上,听小林聊天说是公司有个项目在对接时出现了问题,禹景泽昨日在开会时,直接将一个负责此项目的经理给开了。
闻言,裴茉关心问:“问题很严重吗?”
不是严重的问题,而是这个项目一开始就是禹景泽设计的诱饵,静等江海成安插在集团的眼线上钩。
禹景泽对这个舅舅一向狠绝,宁愿自损一千也要伤及对方八百。
虽然干净地处理掉了眼线,但后面项目的问题也比较棘手,需要禹景泽亲力亲为全程紧跟。
不过这个项目与之前国外那件并购案根本不值一提,凭禹总的能力,完全能处理好妥善。
小林跟裴茉说这些的目的,不是让她担心,而是禹景泽大概是随了老爷子的性子,一忙起来经常不拿身体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