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莎还想去拉住秦谦,但是被身后的人死死扯住,完全动弹不得,秦谦一个转身就出去了。一直到出了这个拆迁小区,上了车,秦谦似乎都还听见穆莎的喊叫声。他疲惫的闭上眼睛。司机师傅小声问:“秦总,走吗?”秦谦缓了两秒钟,说:“走吧。”司机又问:“是回家吗?”秦谦说:“去四季饭店。”他要把事情一次性解决好了。秦谦到包厢的时间是下午六点,韩悦然已经到了。她今天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连体裙,戴着白色丝巾,头发盘起来露出精致的妆容,很是复古的温柔打扮。“你来了,我已经点过菜了,你看看还要加点什么吗?”韩悦然见他进来,顺了顺耳边的刘海,露出温柔的笑容。秦谦在她对面坐下,拿了份文件摆在桌面上。韩悦然有些不理解:“如果有公事要谈,等明天我去你公司呗?”秦谦看了她一眼,说:“悦然,我记得我上次就已经和你把话说的很清楚了。”‘韩悦然脸上的笑容稍微僵了僵。秦谦接着说:“我想我们以后也没有什么工作上的合作了。”韩悦然脸上挂不住了,咬了咬下嘴唇,拧着眉。问:“那这是什么?”秦谦抬了抬下巴:“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韩悦然伸手拿过文件袋,把里面的一塌资料都拿出来,一页一页的翻看。她越看眼睛瞪得越大,手也止不住颤抖,脸色苍白,如果不是涂了深色口红,她嘴唇上的血色也能明显看出来都退了。后面的几张她快速翻过,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然后“啪”地讲纸张摔在桌面上,深呼吸了几口,尽量压住自己内心汹涌的情绪。最后,她勉强稳住声线开口:“你,你打算把穆莎怎么样,还是说,你已经把她%%……”说到这里,韩悦然拿出手机,找到穆莎的电话,拨打过去。因为手抖,她差点拿不稳手机。无人接听。打了几遍还是无人接听,她终于放弃,求助般的看着秦谦。秦谦没有说话。韩悦然渐渐也冷静下来,问:“她在你手上吧?”虽然用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却是肯定的。秦谦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你把她怎么样了?”秦谦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我以为你看到这些东西,你一句话会跟我说,你不知道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韩悦然有些凄凉的笑了笑,说:“确实和我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是,重要吗?她做这些无论我知道不知道,都跟我脱不了关系。在你的眼里,那就是我做的。不是吗?”“是。”秦谦点点头。“所以你把她怎么样了?”秦谦盯着韩悦然看了两秒钟,说:“你一定要知道的话,就参考参考这份资料上的作案手法。”韩悦然像是被人点了穴,硬生生定住了。她好半晌都没有说话。包厢里的时间像是凝固了,直到韩悦然再次开口:“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今天约我,就是想拿穆莎警告我吗?”“轰隆”一声惊雷响起,伴随着雷声,一场大雨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雨点砸在窗户上,一开始只是明显的水滴,后来汇集成了水流,一股一股地从玻璃上滑下来。秦谦看着窗户上的雨水,说:“我记得念高中的时候,也下了这么一场大雨。那是在秋天,天气虽然没有这么冷,那雨水落在身上也是很凉的。我那时候全身湿透,还是你拿着伞来接我。你记得吗?”韩悦然已经完全平静下来,顺着秦谦的话接着说:“记得,那时候你和秦叔叔吵架了,也是叛逆期的年纪,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淋得像个落汤鸡。”“我那时候想考去美院,可他一定要让我去学经商,选经济学……”说到这里,秦谦冷笑了一声:“我后来想起来,总是觉得因为我当年太年轻了,觉得生命里不能做自己的事情,就等于白来了。可现在觉得,和年轻没有关系,只要生命中的那样东西特别重要,我就必须要好好守护。对待美术是这样,对待唐岐也是。”韩悦然没接话。听秦谦继续说:“悦然,谢谢你当年那把伞。”韩悦然甚至没有看她,只盯着窗外的雨,眼泪刷地就下来了。秦谦又说:“我和家里不联系的那段日子,是你每天给我送饭,还亲自去和家里的阿姨学习厨艺,那时候的很多营养汤,都是你亲手炖的。谢谢你。”韩悦然抬手擦了擦眼泪,眼泪却是越擦越多了。“还有很多细节,我都记得的。也许是我的错,接受了你的好意,但是没有回馈你应该有的感情。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