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岐致也不在,应当是姚芙绵很好的机会,可她才从皓月居回来不久,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再去的借口。
焦躁之际,一个想法在心中一闪而过,姚芙绵整个人都平静下来。
她笑笑,只道:“我知了。”
而后她不再提起江砚,也未有要去皓月居的想法,锦竹虽不明所以,但也未说什么。
此后几日,姚芙绵都没再去找江砚,跟着江馥哪里有宴席就去哪里。
有时也会邀江馥去江河边走走。
三月的天不比冬日严寒,但也算不上暖和,乍暖还寒。
尤其是没有日光的时候,风更是肃冷。
此刻姚芙绵与江馥站在江边,刺骨的风不断袭来,衣裙鼓动。
姚芙绵只穿着轻薄的春衫,轻盈的裙摆被风吹得飞舞,她整个人也好似一只蹁跹起舞的蝴蝶。
江馥却是看得不自觉拢了拢自己的衣襟。
这几日姚芙绵不管去哪儿都穿得很轻薄,然而只要一问起她冷不冷,她只会笑着说不冷。
江馥只当她是不想掩藏自己曼妙的身姿。
“芙娘,你当真不冷吗?”江馥没忍住又问一句。
姚芙绵轻轻吸了口气,风从四面八方穿透她的衣裳,毫不留情刮在她的肌肤上,她只能尽力使自己放松下来,才不至于颤抖。
她笑道:“不冷。这风很是凉爽。”
江馥不大相信,看着姚芙绵被风吹得乱飞的发丝,皱起眉道:“回去吧。”
上了马车,温热瞬间包围过来,姚芙绵不禁打了个哆嗦。
江馥见状,语气有些指责:“方才还敢说不冷,当真是为了貌美不顾身子不成?”
姚芙绵听着江馥的挖苦,只是垂下眼笑,默认了她的说辞。
然而内心却在疑惑,怎的她吹了这么多日的冷风,还不见冒风寒?
两人回到江府,江馥叮嘱道:“回去之后用热水擦一擦身,免得伤风了。”
姚芙绵温顺地应下。
侍女给姚芙绵准备了一桶沐浴用的热水,边上还有用来兑热水的凉水。
姚芙绵无声望着那桶凉水,让所有人都退下。
待屋里听不到一点动静,姚芙绵又将窗户打开,丝丝的冷风吹进来。
做完这一切,她走到那桶凉水前,舀起一瓢,兜头浇下。
冰冷的水掺杂寒风,冷得她不住吸气打颤,几乎受不了想要放弃,恨不得立刻用热水暖身。
然而一想到江砚,姚芙绵咬咬牙,又浇下一瓢。
*
晨曦将至,睡在外间的锦竹听到里间传来动静,进去之后姚芙绵正哑声喊着要水。
锦竹亮起烛火,发现姚芙绵脸色不太对劲,触额才知是起热。
她慌乱地去寻来医士,医士看过之后开了些药,道是吹风着凉导致的烧热。
锦竹放下心,恭敬地将医士送走之后立刻去煎药。
而当锦竹把药端来给姚芙绵喝是,姚芙绵却不肯喝,紧闭着眼昏昏沉沉,口中喃喃念着:“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