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一窒,手颤抖着去剥她的衣袖。
往上半个手臂,都是交错的鞭痕。
那样刺眼。
这落下的时间不过半年内,可这后三个月她在上京,是断断不可能被人鞭打的。
那是什么时候,在江南?跟徐盈的失踪可有关系?
再或者……
容淮安眼皮颤了颤。
跟他们的分开,是不是也有关系?
他怔怔地攥着她的手腕,直到她觉得有些冷瑟缩了一下才回过神,将她的手放了回去。
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江淮。”
“江淮。”
“嗯。”
他低下头,温和的目光看着她。
“江淮。”
她似乎只知道念这两个字了一样,闻着熟悉的气息便忍不住往他怀里缩,容淮安固定住她的脑袋,安抚地拍了拍她。
“在这。
我在这。”
一时间屋内只响起他一句句的安抚。
“江淮。”
“我在。”
低低的声音交错响在屋内,她说了多少声,他便回了多少声,不厌其烦,句句有应。
谢明蕴恍惚睁开眼的时候,对上的便是容淮安温和中带着几分疼惜的目光,她眼神微微一动,喊他。
“太傅。”
“嗯。”
容淮安敛了情绪,轻轻点头。
“我母后呢?”
“殿下和娘娘被皇上召去了。”
谢明蕴觉得嗓子有些哑,轻轻咳嗽了两声,容淮安便起身走到桌子旁端过来一盏茶,见她挣扎着要起身,他皱眉往她身后拽了个靠枕,端着杯盏喂过去。
谢明蕴喝了茶,感慨于他的心细。
“今晚的事,多谢太傅了。”
若非这人冒雪去北角找她,指不定再过一会她要冻晕在那里。
容淮安轻轻摇头。
“药性已经没了,脚没事了,不必担心。
但你受了惊吓,得好好歇息。”
“好。”
“太医院的药娘娘已经吩咐下人去熬了,不能不喝。”
知道谢明蕴怕苦的脾性,容淮安便想起之前在江南的无数次,她为了躲避喝药便偷偷背着他倒掉,顿时不放心地嘱咐。
“算了,我还是待会告诉娘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