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太子哥哥还吩咐了御膳房给您晚上送去一碗燕窝,为人子女忧心您的身子是应该的,不过想来四皇兄如此心细,想必也日日关怀父皇吧?”
谢明蕴眼光一转,看向谢明哲。
皇帝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这逆子每天来御书房不是问谢明蕴什么时候和亲,就是旁敲侧击地打听他什么时候肯把禁卫军给他管。
哪知道关心他?
“朕前些天吩咐你的事情过了半个月都没办好,如今还敢揪着你妹妹的小事不放,你要是有你妹妹一半懂事,也不至于如此不成器!”
皇帝声音冷下来,谢明哲连忙起身请罪。
“今晚你就给朕滚去刑部盯着他们把城东的事处理了,处理不好你也不必回来见朕了。
你是蕴儿的兄长,担一句兄长名便要关怀妹妹……”
皇帝的声音响在耳边,谢明哲有些恼。
他本来倒是有妹妹,可皇帝给他关怀过妹妹的机会吗?
话到了嘴边刚要说,到底又拉回几分理智,他低头请罪。
“儿臣知错。”
“坐下吧。”
皇帝训斥了一通,才算解气了,刚要吩咐开宴,谢明则忽然掀起眼皮,语气带着几分威压。
“张大人,刘大人,你们可知错?”
那两个人顿时起身,惶恐地跪下去。
“臣不知,请太子殿下示下。”
皇帝也奇怪地看过去,只见谢明则满目冰寒。
“方才张小姐和刘公子在做什么,你们不知道吗?”
噗通两声,这俩人也起身跪倒,瑟瑟发抖。
是方才谢明哲嘲笑谢明蕴的时候,跟着笑出声的俩人。
“草民知错,臣女知错,万不该冒犯公主。”
谢明则并着两根手指在桌案敲了敲,眯着眼睛道。
“既然知道冒犯公主,便是心有挑衅天家威严,两位大人将他们带下去吧,着禁足三月,两府罚俸一年,抄写经书三百遍给公主祈福。”
一句话不容置喙,帝王没吭声,他们脸色一白,也无人敢求情,登时殿内鸦雀无声。
谢明蕴抬头对上谢明则的眼神,心下一暖。
一场闹剧以这样的结果收场,台下众人面面相觑,再无人敢嘲笑这位公主一句。
帝王叫了开宴,丝竹环绕,杯盏碰撞在一起的寒暄声此起彼伏,谢明蕴身旁有不少想攀附的夫人小姐,她笑着跟她们说了几句,又喝了几杯酒,小半个时辰过去,依旧没看见容淮安。
寒暄热闹的场合不是谢明蕴喜欢的,她不想困在这宴席上,便着人去给皇后传了话,偷偷从侧门出去了。
外面的空气自然是比屋内好,她长舒出一口气,没忍住伸手戳了戳有些笑僵的脸皮。
“我自己走走,你回去吧。”
在屋子里假笑端坐可把她累坏了。
她挥退了下人,自己走在宫里,又开始漫无边际地想。
容淮安今晚真不来了么?
也不知道身上的伤好了没有。
哎不对,她关心他做什么,他不来自己该高兴才是,免得又被他算计着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