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溟背上行囊,离开仓颉古境,孤独地向茫茫宇宙而去。
鲛、鲸、鲨三王看着自家少神从此流浪他乡,再如何强忍,却也是肝肠寸断。
九溟已经离开很久了,三王仍不愿离开。
三王之中,鲛王多智,鲸王稳定,鲨王冲动。但如今,三王皆掩面,哭得老泪纵横。
正在此时,天边再现一座虹桥。
司封殿神使站在桥上,看三王涕泪横流,自然是十分奇怪。
他手捧法旨,打量三王,问:“少神九溟何在?”
三王微怔,鲛王问:“什么事?”因为对神族心怀怨恨,自然语气也不善。
司封神使也是一脸怪异,道:“天帝法旨,着九溟少神前往玄穹殿见驾。”
他这话一出,三王顿时满腔愤慨:“你们神族真是欺人太甚!岂有此理!我们少神忍让至此,尔等竟还不知足,还要逼她到何种地步?!”
司封神使一头雾水,犹疑着道:“可……少神与帝子共同竞争水神之位。四比一获胜。天帝传召,也是理所应当啊。”
他这话一出,三王简直气炸!
鲨王握戟在手,怒道:“贼子无耻!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司封神使当然也不信。他踟蹰道:“可这毕竟是……陛下法旨啊……”
鲸王这般稳重的人,也沉声道:“即使是玄穹共主,也没有赶尽杀绝的道理!你回去转告少仓氏,两千年前,我海洋先祖为护佑幼主,血流成河,尚无一人退缩。”
他上前一步,坚决道:“两千年后,海洋的骨头也还没折!如果他为了坦护自家弟子,非要逼死我家少神不可,我们即便蚍蜉撼树、螳臂挡车,又何惧之有?”
司封神使一听,也慌了,道:“这这这,我……这……”
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解释,毕竟这事确实是匪夷所思。
如今见三王态度如此,连他自己都要相信了。
——难道陛下真要诱杀这位少神?
他正进退两难,忽然身边有一个嗓声,温和清亮,问:“是鲛、鲸、鲨三王,请问少神何在?”
司封神使一回头,就看见太古神仪衣袂雪白,光轮轻转。
他忙道:“圣器!您快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鲛、鲸、鲨三王见到太古神仪,也满心狐疑。鲛王上前,施了个礼,道:“圣器,您怎么来了?”
太古神仪眸似暖阳,语若清风:“吾听说少仓帝将要册立水神,却并未将少神纳为候选。于是前往玄穹殿,为少神争了个大大的公道。吾之争斗力,相信她会明了。”
……
三王盯着他,陷入了静默。
圣器对自己的成果无疑十分满意,他说:“吾在殿中据理力争,金、木、火、土四源灵尊觉得吾所言甚是。于是少神以四比一获得了胜利。”
他温和地看向三王,认真道:“如此成果,足令少神惊喜了罢?”
三王仍是盯着他,目光怪异,欲说无言。
太古神仪只好问:“少神呢?去了哪里?”
三王真是……满心的话要讲,又怕说出来显得海洋没素质。
——这会儿,少神估计都逃到铁壁洲了吧……
铁壁洲。
九溟戴着遮掩真容的面纱,一路捡僻静无人的小道走,只怕被仓颉古境追缉。
可她修为实在低弱,这般行走,已经引起了不少修士注意。
九溟明知有人尾随她,却不得不强作镇定。
因为她最能装模作样,这些人心中狐疑,一时之间没有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