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晏回过神时已经给保镖打了电话,“在医院的时候是不是有人去见过沈慈书?”沈慈书一直被关在地下室,不可能拿到这种药,除非是在医院的时候出了岔子。高壮保镖愣了下,好像没想到蒋晏会突然问起这么问题,“是。”蒋晏呼吸粗重了几分,“那人是谁?”高壮保镖不敢隐瞒,硬着头皮说:“是,是舒小姐。”那瞬间蒋晏回过头,看向身后的舒淳,眼里一片血红。他早该想到的,除了舒淳,还有谁会接近舒淳。舒淳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她被蒋晏那双冷得像要吃人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蒋晏已经朝她走了过来,开口的嗓音嘶哑,“是你给了沈慈书堕|胎药?”舒淳表情变了变,她刚想要解释,就被蒋晏捏住领子推到了墙壁上。蒋晏手上仿佛再用力点就能掐断她的脖子,“为什么要这么做!”舒淳有种喘不上气的错觉,她第一次看见蒋晏这么残暴的样子,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眼里的爱慕只剩下恐惧,“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是是沈慈书求我的,是他说不要你的孩子,让我帮他拿到堕|胎药。”即便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真当蒋晏听到事实的时候,心口还是被撕开般泛起细细密密的痛。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这点微弱的疼痛是从哪里来的。明明沈慈书第一次流掉孩子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也许是因为沈慈书不再是他父亲的小三,所以他的情绪也跟着改变了。一定是这样。就在舒淳以为自己会被掐死的时候,蒋晏忽然松开她,舒淳瞬间脱力,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不停咳嗽起来。蒋晏说:“我们婚礼取消。”舒淳愣住了,她怔怔地抬头看向蒋晏,难以置信地说:“什么?”蒋晏一字一顿重复:“我说,婚礼取消。”舒淳的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她没想到蒋晏会说出这种话。“我不答应!”舒淳的眼泪几乎是瞬间流了下来,“我不要取消婚礼!”“我们本来就是合作关系,现在你已经越过你哥拿到公司的实权,我们的交易到此结束。”舒淳顾不上礼义廉耻,急忙抱住蒋晏的腿,声音里带着哽咽,“蒋晏,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不会再背着你乱来了,你别跟我分手,我真的很喜欢你。”蒋晏脸上一丝波动都没有,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她,“舒淳,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说完蒋晏从舒淳手里抽回裤脚,转身上楼,任由她又哭又闹都没有再看她一眼。“蒋晏!”舒淳忽然在后面奔溃大喊:“你是不是喜欢沈慈书?”蒋晏脚步微顿,他没有回头,盯着面前的墙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想多了。”蒋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沈慈书,也许是因为错怪了对方,更或者是因为沈慈书是因为他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他对沈慈书顶多只有愧疚而已。舒淳从地上爬起来,用怨恨的眼神看着蒋晏的背影,疯狂地冷笑:“是吗,真的是我想多了吗?你要是对他没有感情,为什么要因为他跟我结束交易,你明明就是喜欢他!”蒋晏目光落在脚下,不知道是对舒淳说,还是自言自语,“我绝对不可能喜欢他。”说完不再管舒淳是什么反应,蒋晏上楼回了房间。外面的哭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止的,蒋晏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耳边不断回响着舒淳控诉的话。他怎么可能喜欢沈慈书?他对沈慈书顶多只有愧疚,仅此而已。毕竟他把沈慈书错认为自己父亲的小三,折磨了这么长的日子,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感觉。对,一定是这样。蒋晏闭上眼睛,嘴里喃喃重复着这句话:“一定是这样”功夫不费有心人,在一个星期后,蒋晏终于找到了那个内鬼。是他们公司的一个股东,因为赌债欠了钱,最近刚把手里股票低价卖了出去,可是依旧不够还债,所以就找上了蒋晏的对家,双方达成交易,他帮忙拿到公司里最新的项目资料,条件是对方帮忙还债。事情败露之后,这位股东被上门的警察带走了,临走前不停哀求蒋晏放过他。蒋晏连多看他一眼的功夫都没有,坐上了公司门口的车。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蒋晏连夜赶到美国,落地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是黑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地拥堵着。来到庄园已经是一个小时后,蒋晏站在门口,透过面前的雕花铁门,他看见上次来时好几天都没人在家的别墅此时正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