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煜见他犹豫,又上前一步,怯生生道,“爹,我不行,我不会。你们习武之人,不都讲究调息内功,而后再?”
“姑爷言之有物,”胡渠点点头,“你如今二十出尖,从头开始亦不算太晚。”
“啊?”褚煜这才发现,他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还得自己跳下去。“爹,从头开始,为何意?”
“根基不稳,那须得牢固根本。”胡渠拿加银钩剑,置于剑架上,“从今儿起,你便从基本功开始,扎马步,我亲自教你。”
“啊!”褚煜又是一声长叹,他不漏痕迹地后退两步,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爹,习武之事,咱从长计议可好,今儿是元日,连朝中大臣也要休公三日呐。”
“如此,那便从初四开始,每日亥时过半,练习一个时辰。”胡渠说着,将窗户关上。
“爹,不然,不然。”褚煜的话还未说完,又被胡渠一个眼神喝退。
天底下还有比他更造孽的人吗?堂堂睿亲王,家有悍妻,这下又来个将军岳父。大炎朝呐,最终委屈最惨的人便是他了。
这几日的天气很光,陇原的阳光不逄炙烈,晒得人懒洋洋。
褚煜用过早膳后,便火急火燎地来到书房,美其名曰要练字作画。
“殿下,殿下?”周令九快步进入书房,正
欲行礼,褚煜打住他。
“将门关上,让人在外候着,莫教人偷听去。”
褚煜赶紧搁笔,又关上窗。
“殿下,何事如此神秘?”褚煜吩咐江照去将周令九找来书房,还一再叮嘱切莫大肆声张。
褚煜宁宁心神,压低嗓音,低沉道,“明日便是初四,秦安武山两地的修筑一事,进行至哪一步?”
周令九疑惑,修筑官山,流地圈地一向是胡葭这个王妃在掌理,褚煜可是个闲赋在府的逍遥王爷。
今儿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咱王爷是要掌理府内事务,大展拳脚?
“殿下,此事江照比属下更清楚,我之前去往临洮接管边军,不在秦州。”周令九如实道。
褚煜点点头,转而又道,“那可有何法式,让我那岳父大人,变得繁忙起来?”
“呐?”周令九疑惑更甚,“殿下,哪有人嫌弃自己岳父整日无所事事,何况您还是睿亲王,这偌大的王府还养不起王妃的亲爹?”
“此事若是传回京城,那些个大臣王公,可不笑话咱睿王府。”周令九谆谆道。
褚煜啧了两声,眉目深锁,“阿九,若不让我那岳父大人忙活起来,他就得折腾我呀。”
“哈?此话又是何解?”周令九愣头愣脑问道。
褚煜转身,走到窗户前,指着那把银钩剑,“他说了,从初四开始,便要我半夜扎马步,跟他习武练剑。”
“强身健体,固本养元,此乃好事啊。”周令九倒是高兴起
来,“殿下,你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岳父可是定远军中赫赫有名的将军呢。”
“若能得他指点一二,那剑术必得精进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