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葭离开永寿宫,在这寒冬腊月,她却浸出一身汗。
“王妃。”春桃看着胡葭面带青色,赶紧迎上去,扶着她。“王妃,怎么了?”
“无碍,只是与皇后娘娘闲聊太久,以致有些疲累。”胡葭骨节泛白的手握住春桃,永寿宫,是她再不愿踏入的宫殿。
“回殿。”胡葭只轻呼出这二字,将永寿宫的一切,抛在身后。
褚煜正在仁政殿,坐卧不安,眼见胡葭那袭紫衫映入眼帘,他眉心终于松懈下来,直奔胡葭身边。
“葭儿?”
春桃识趣地退后,“王爷王妃,春桃立即收拾行装。”
胡葭在回殿的路上,便交待她,择日便起程回陇原,这宫中势必不可久留。
褚煜微微点头,搀着胡葭,慢慢地回殿。
“葭儿,唉,你不该去觐见皇后的,若是?”褚煜担忧不已,这皇宫就是深不可测的暗渊,任凭谁也无法窥得,何处有礁石,哪里有利刃?
胡葭尽力摆起笑脸,心头却是无法释怀。
“夫君,我想歇息。”胡葭有些虚弱。
“好,我抱你。”褚煜说着,便将胡葭抱起怀中,进去寝殿。
京城的旧院,那被火焚烧过后的残迹还在,周令九蹲在废弃的院中,那些老树颇有生命力,虽是被焚烧过,却未被置于死地,竟还抽出新芽。
“到底是谁?他为何要那样对待江照?”周令九喃喃自语。
他拿起雁翎刀,用刀鞘拨弄着厢房内的杂物,看看能否寻得一些
蛛丝马迹。
这场火似乎有预谋,将一切焚毁得毫无痕迹。
周令九不信,火是烧不烬一切的,总会留有证据。
那是什么?一块铁片?可又像令牌。
他拴起那块令牌,用衣摆擦拭着上面的污渍,这才看靖楚,是特殊通行牌。
是雾山铸造司的特殊通行牌,周令九诧异不已,慌忙将通行牌揣入怀中。大炎铸造司,那可不是凡常人能够随意进入之地。
他似乎想起,那日胡葭让他去查探那辆马车主人是谁,却一无所获。
“铸造司,是贤妃娘娘?”周令九肪脑中的思绪一下清晰起来。
“若是贤妃,那便是三皇子所为。”周令九蹙眉,不会是三皇子,他彼时宫中,不可能有分身术。
他起身,又再仔细检查一遍残垣断壁,妄图再搜寻一些物证。
“谁?”正当周令九要离开之时,警觉的他感觉到断墙外有人。
他快速奔袭过去,抽出刀,直指断墙之下那人。
“说,谁派你来的?”他厉声质问。
刀架住一个女子的脖子,周令九恍惚一瞬,谨慎地抽回刀,看向眼前这个惊若兔子的妇人。
“大侠,大侠饶命。”女子缩在墙头,双手抱住自己。
“你姓甚名甚,报上来,不得隐瞒。”周令九又抽出刀,猛地一下扎在墙上。
“大侠,我只是燕楼的一个清扫苦力,叫芳芳。”芳芳说着,眼中挤出点点泪水,“我只是想来这里看看,能否抓到那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