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其实他也没见过九鼎中的青鼎是哪样。
“父皇,儿臣铸此鼎,别无他意,只愿我大炎能定鼎八方,延绵万世。”褚炜的话洪亮,响彻整个奉天殿。
褚炽的脸色有些难看,蜀锦再高贵再稀有又如何,始终比不上开疆拓土、江山万年。
褚亦枫连连叫着好,又差人将青鼎放置好。
他抬手示意,殿中众臣这才开始享用宴席。褚煜依旧淡然,轻轻抿了两口酒水后,也未主动提及他的寿礼。
褚亦枫倒是有些急躁起来,冯安眼珠一转,也瞧出他的想法。于是,他上前,替褚煜斟上一杯酒。
“睿亲王与王妃,不辞远途从陇原回京,替陛下贺寿,想来也有所准备吧,老奴很是好奇呐。”
褚煜勾起嘴角,脸色有些小心翼翼,“冯公公真是洞悉一切,只不过,煜儿的贺礼比起皇兄及众大臣,实是太过寒酸,故而才不敢献丑。”
褚亦枫一字一字地听进去,脸色逐渐转晴,“煜儿的心意,父皇怎会嫌弃?”
褚煜看了眼胡葭,这才差来春桃,将他前些时日摹写的道德经拿出来。
“父皇,儿臣自小在南境长大,无人授课传艺,但从前听母妃说起过,我大炎虽以武立国,更重德行。”褚煜双手奉上那卷挂轴。
“煜儿,用小楷所写?”褚亦枫眉目攀上悦色,褚煜又怎会知道,自己钟爱小楷,时常练字批阅,皆用小楷。
“儿臣愚钝、且幼时极少时间习字
,故而书字粗鄙,难登大雅,怕污了父皇的眼,还请父皇隆罪。”褚煜拱手,诚恳至极。
“煜真是有心,父皇很喜欢很喜欢这份礼。”褚亦枫拿过挂轴,仔细看着。
大炎立国太祖,从一介武夫,依长江之边,将瓦剌等外族一路赶往北方,逐渐问鼎中原。太祖钟爱道德经,炎朝历代帝王及王公也爱摹写。
褚煜的礼虽是最简陋,却也是最得褚亦枫之心。尤其是褚煜从小被质南楚,无人教书识经,他却有这般觉悟。
在褚亦枫看来,褚煜似乎是天生的褚家人。
“冯安,快快拿回养心殿挂着,我的煜儿长大了,真是父皇的乖儿子。”此刻的褚亦枫就是一介平凡的父亲,关爱自己的儿子。
胡葭坐在一旁,轻敛嘴角,心头的石子总算落回原处。
“葭儿如今有孕,要小心调养,越近年关,天气越冷。”褚亦枫探了探身子,望向胡葭。
他又唤过冯安,“快快,将二皇子那条蜀锦,拿来,替葭儿披上,寒冬腊月,莫要染凉。”
林翠薇手一抖,差点将筷箸打落在地。褚亦枫竟然将皇子送的寿礼,给了胡葭。
殿中众中不语,气氛一时静谧可怖。胡葭起身,“父皇,这万万不可,那是皇兄?”
“欸,”褚亦枫抬手,止住胡葭,“炽儿断不会如此狭隘,兄弟之间,更应谦爱才是。”
“父皇说的是,弟妹莫要推辞。”褚炽也顺着褚亦枫的意,且还贴心
地起身,拿过那条蜀锦,递到褚煜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