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也用了,炜儿的心意,母妃也收了,该回了吧?”徐锦起身,伸出手,绿竹赶紧上前,搀住她。
“母妃,你还没给儿子想要的东西呢?”褚炜急了,他都做到这份上,为何母
亲还不给自己一个台阶。
“方才让你讲,你又闭口不提。”徐锦坐到正殿的椅子上,“你到底想要什么?”
褚炜干咳一声,手指拢拢袖口,“母妃当年与安宁王妃及定国公之女,结义金兰时,是否各人持一支铜簪?”
徐锦挥手,绿竹识趣地将所有婢子屏退,殿里只剩下褚炜母子二人。
“母妃,母妃?”褚炜见徐锦不作声,又试探着唤了两声。
这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而且常萱萱和安宁王妃早已逝去多年,褚炜又从何处得知。
“炜儿提及此事,母妃倒是有些印象。”徐锦悠然回道,接着又语带喟叹,“当初,我三人志趣相投,结义金兰,萱萱特意打造一副三支铜簪,以证我姐妹三人之情谊。”
“唉,”徐锦微微摇头,“如今物是人非,徒留我还在···”
“母妃,儿臣自知讨要那支簪子,是夺母亲心头之爱。”褚炜低着头,嗫嗫嚅嚅道,“可我已经答应弟妹,那日在万岁山,皇兄和众多公子都听见了。”
“我输了射箭比赛,”褚炜抬头,心虚地看了眼徐锦,“母妃,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将那簪子给我。而且安宁王世子也答应,将另一支簪子给弟妹。”
“世子?”徐锦缓缓地抬起眼眸,“你二人都输了?”
“嗯。”褚炜的脸开始烫红,徐锦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他与安宁王世子年长胡葭几岁不说,而且还是男子,射箭比赛败在那样
一个小姑娘手中,剐了多大的皮面呀。
徐锦不敢想象,那日在万岁山,自己儿子与安宁王世子有多丢脸。
贤妃徐锦的父亲徐陵,出身军户,乃大炎朝锻造司掌司。故而徐锦才得机会四处游历,与常萱萱、安宁王妃江如玥相识并结义。
锻造司出身的皇子,居然在兵器上输给了一介女流,这在大炎朝,也算得上稀罕事。
徐锦眼中抹上一股不易察觉的意味,胡葭这个小姑娘,真是越来越有趣,若是她能站在褚炜这边,胜算必定大增。
褚炜又换上讨巧的表情,“母妃,您就将那簪子给赏给我罢,男子汉大丈夫,既是输了比赛,就要遵守约定。”
“再者安宁王世子也承诺,要将另一支铜簪赠给弟妹,我不能再落于他之后。”褚炜眼巴巴地望着徐锦,“母妃,娘亲,求你了。”
“我都答应弟妹了,你想想,若我拿不出这簪子,那些王公贵女准得笑话我,轻诺寡信、食言而肥。”
“罢了罢了。”徐锦摆摆手,“年深久远,一时之间我也想不起那铜簪放置何处。待母妃得空,好好替你找一找,如何?”
“多谢母妃。”褚炜起身,又朝徐锦拜别,欢欢喜喜地离开撷芳殿。
绿竹上前,扶起徐锦,“娘娘,要添碗莲子羹吗?”
“不必。”徐锦抬手,回到妆案前,她从最里层拿出那支铜簪,彼时她姐妹三人共同发现那个秘密,如今胡葭想一人独
吞,简直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