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穗苗问叶扬书,知道当初祁复礼租的房子是哪里吗?
叶扬书说:“就学校旁边那个水利局的家属,怎么了?”
叶扬书停下跑步,担忧地看她:“你想说什么?”
李穗苗摇摇头。
她喝了半瓶水,渐渐地有些缓和过来了,问叶扬书:“那,以前的那个祁叔叔,就是复礼的亲生爸爸,对他好吗?”
叶扬书微怔。
他的表情似乎永远都不会出卖他,永远都那么坦诚。
“这个不好说,”叶扬书说,“毕竟是长辈,又是复礼的爸爸,人已经没了,我不能对一个已故的人进行片面的评价。”
李穗苗低声说谢谢。
叶扬书看着她,问:“你在怀疑复礼,对吗?”
李穗苗说:“没有。”
“我知道,你喜欢他,”叶扬书低头,“所以你即使发现了蛛丝马迹,也不会把这些东西交给你爸爸。你现在很困惑,只是想知道原因,对吗?”
李穗苗拧开瓶盖,又拧紧,她慢慢地说:“有没有可能,他其实是观察我爸爸?他是想知道他亲生爸爸案子的进展?”
叶扬书点头:“很像复礼能做出的事情。”
李穗苗仰脸,问叶扬书:“祁学长的亲生父亲,真的是自杀吗?”
叶扬书微微一愣。
他说:“是的,他爸爸过世的时候,复礼有不在场证明。”
李穗苗说:“啊?我没问祁学长呀,祁学长在不在场,和他爸爸是不是自杀没有关系吧?”
叶扬书走下跑步机,用毛巾擦干头上的汗水,抿了抿唇,挤出一个笑:“是,你看看我,都跑糊涂了,脑子也乱了。”
他说:“林珍宝那边的兼职,能辞就辞了吧。上完最后这几节课,就不要去了。”
李穗苗讷讷地说好。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这样,”叶扬书低头,专注看她,他眼神很亮,额头和脖颈上都是剧烈运动后的汗珠,但他嗅起来却像早晨的森林一样干净,“就算是你爸爸在查我的妈妈,你来问我问题,我也会知无不言。”
李穗苗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叶扬书说,“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没有理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冷冷清清地说:“就像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帮助你接近祁复礼,我真是疯了,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
李穗苗呆呆看他。
“我会嫉妒,”叶扬书侧脸,随着说话,他那明显的喉结,有着隐忍、压抑不住的暗暗触动,“我会嫉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