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条命还想不想要?赶紧到马车上去!”顾简被他气得不轻。都什么时候了,还搁这磨磨蹭蹭,尽说些莫名其妙的酸话。
沈阶被顾简避而不谈的态度气得头脑发昏,眼尾泛红,还想继续逼问,却被她连拖带拽地弄上了马车。
顾简关好车门后,坐到了车辕上,拉起缰绳。
“掌柜你会驾马车?”谢小五惊讶道。
“以前来杭州的路上跟车夫学过一点。”顾简吩咐道,“你听着,你赶紧把店关了,回家里去,若有人问起,你就说你今天从来没来过店里,什么人都没有见过。接下来这段时日,也暂且不要过来了,在家里等我的消息。明白了吗?”
谢小五被顾简风雨欲来的语气弄得紧张起来,点头道:“明白了。”
顾简看向街道前方,挥起马鞭“驾”的一声,朝柳安巷的方向飞快地驶去。
。。。。。。
转眼间,马车就停在了柳安巷小院外,顾简先下车打开院门,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才打开车门让沈阶下来。
沈阶走进院子刚想问这是哪,就看见一个中年女子抱着一个穿着粉色袄子的孩子,从西边的厢房里走出来,定睛一瞧,那孩子的五官竟处处像极了顾简,登时震惊到无以复加。
顾简正要去找四娘和瑞珠,被沈阶一把拽住手腕。
“你跟那个野男人连孩子都有了??”
顾简不欲与沈阶解释,她决不能让人知道安安是他的骨肉,否
则安安也会有危险。
她慌乱之下随口说道:“她是四娘的孩子。”
话音刚落,奶娘怀中的安安便兴奋地冲母亲伸出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娘亲,要抱抱。”
顾简尴尬地耳根都红了,她躲避着沈阶质问的目光,垂下眼眸:“对,我是成亲了,还有了一个女儿,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这时,屋里的李四娘和瑞珠听到声音都赶到院子来,不约而同的受到了惊吓,“妹妹,这不是。。。。。。”
顾简拉着李四娘和瑞珠的手,低声说:“有人在追杀他,他受了很重的伤,需要尽快找人来医治。你们马上收拾东西带着奶娘和安安去找个客栈住几天,最好是到临安去,离得越远越安全。等这儿安全了,我再去找你们。”
李四娘问:“那你呢?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要留在这儿陪他?”
顾简回头看了一眼不谙世事的女儿,瞬间红了眼眶。“先别管那么多了,我会见机行事的,马车停在外头,你们快走吧,把银票都拿上。”
小院里乱成一团,顾简想把沈阶搀扶到屋里去,安安见母亲走过来,以为母亲是来抱她的,伸着小手去够。
顾简一边扶着沈阶往里走,一边愧疚地对女儿说:“安安乖,娘亲一会儿就过来。”
“安安?”沈阶坐到床边,借机嘲笑道,“谁给她取的这么随便的名字?是你那个愚蠢的亡夫吗?怪不得年纪轻
轻就死了,死得好啊。”
顾简瞪他一眼,他这样嘴贱,把她重逢时对他的那点心疼与同情都消耗没了。
“你瞪我?”
她以前几时敢这样不加掩饰地瞪他?果真是当了掌柜翅膀硬了。
顾简懒得理他,说:“我去请大夫过来,你老实坐在这,不要乱动。”
“不用了。”沈阶说,“你去医馆买一些缝合的针线和绷带来,白酒和蜡烛,家里应该都有吧?”
顾简:“你要自己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