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顾简把人抵到了门上。
她退下来,有些泄气地揪着他的衣领,媚眼如丝,“今日好歹是我生辰,你这个做夫君的,连这点愿望都不肯满足我么?还是真叫这点小病吸干了精气?”
她蹙眉上下打量他几眼,一脸难以直视的样子。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别让我瞧不起你。
这一声“夫君”,让沈阶心里的城墙轰然倒塌。
罢了,他沈阶此生注定是要栽倒在她身上的,再多的挣扎,也是徒劳。何况,这是她自己要的,到时候出了事,可别怪他。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轻易拿这种事挑衅一个男人?”
顾简无辜地摇了摇头,眨了眨眼,轻声道:“怎样才算挑衅?不如夫君亲口告诉我?”
“没问题,夫人别后悔就好。”
沈阶一贯是信守承诺的。顾简整整一个晚上,被他逼着唤了一声又一声夫君,唤到最后嗓子都哑了。
她才知道,原来戳中他心窝子的并不是那句挑衅,而是这两个字。
即使情到浓时,顾简都始终掐着自己的虎口让自己保持一分清醒,望着眼前令她愉悦到极致又痛苦到极致的男人,想着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他眼底是温柔的怜惜,却像一把尖刀刺进她的胸膛里,痛得她自眼角悄无声息地落下一滴泪来。
沈阶只当顾简被欺负得狠了
,毕竟她一向就是个只会在嘴上逞能的人,故而没有多想,俯身轻轻吮去她的泪,嘴里说了一些安抚的话。
到最后,顾简再想保持清醒,也不得不昏昏沉沉地伏在他怀里睡去了。
不过,顾简倒是如愿以偿地将人榨干了一回,第二日顾简醒来时,竟发觉沈阶还睡着。
她支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轻手轻脚地下了榻,没有唤丫鬟进来,自己换了衣裳梳了头,到外间叫人打水来洗漱。
顾简今日要去书画会的事,前两日就交代好平临了,这边顾简刚醒,平临和孟九思就已经院外候着了,随时能出发。
顾简像往常一样吃过早点,叮嘱丫鬟们不要去喊王爷起来,他昨晚累着了,让他再多睡一会儿。丫鬟们对昨晚主屋的动静都有所听闻,面色讪讪地点了点头。
瑞珠也换好了衣裳,从书房过来,抱着顾简的画卷和匣子,屈膝一礼:“夫人,东西都带齐了。”
顾简拿起桌上的帕子抹了嘴,不动声色地站起身,道:“那便走吧。”
。。。。。。
顾简以往出门,都是平临和孟九思带着几个护卫跟着,互相本该都很熟悉了,可今日平临看见她出来,笑着过来扶她上马车的时候,她把手递给他,表情却有些不自在。
好在昨儿顾简才和王爷恩恩爱爱的出门游玩,所以平临并未多想。
到了苏良玉的别院,顾简和瑞珠下了马车,有小厮出来招待他们,让把
马车从侧门牵到马房里去停着,宾客从大门进。
顾简对平临和孟九思说:“苏师傅是武安侯之女,会上定然有许多官僚子弟,你们两个人去马房或别的院子等着吧,以免会上有人认出你们来,到时候不好解释。”
孟九思说:“这可不行,王爷不许夫人离开属下们的视线,不过夫人不用担心,属下不跟在夫人身后,到廊下或阁楼上看着夫人即可。”
顾简想不出借口拒绝,只得答应。
书画会上来的都是些文人墨客,顾简和瑞珠来得早,会上还没什么人,不好掩饰踪迹,只能假装赏画在园子里转来转去,寻找前往后门的路径。
临近正午时人逐渐多了起来,顾简仍没找到机会,不远处的花厅里传来一阵骚动,顾简循声望去,才发现是苏师傅过来了。
顾简站在原地,越过人群远远望着苏师傅,心下焦急不已。
苏良玉一边微笑着应对络绎不绝的宾客,一边悄悄给顾简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看向右边的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