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做你喜欢的事情,我想让你高兴。我不想,让你终日坐在小窗内,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活着。”
“那么也许你应该放我走。”顾简一字一句道,“我不想再做你的侍妾,不希望往后,别人再问起我,我心中连一个准确的答案都没有。只有你放我走,才能令我真正感到高兴。”
或许是这两个月来,周围人对顾简的赏识与尊敬,让她产生了错觉。
让她误以为,自己已不再是摄政王府见不得光的侍妾,而是一个独立的,才华横溢的普通女子。
可赵光义几句话就戳破了她这场美梦。
现实残忍到顾简忍不住恨沈阶,恨他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为什么不干脆让她浑浑噩噩的过下去?
“我想做回我自己,王爷能明白吗?”说到最后,顾简几乎泣不成声。
沈阶脸色煞白。
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决绝的顾简,不因任何言语而动摇。
他开始产生极度的恐慌,害怕自己真的要抓不住她。
“阿简,没有人能完全做自己,我亦不能。”
顾简靠近他,等待他说出那句话,“所以。。。。。。”
“我不会放你走的。”
他的声音极轻,却依旧令顾简心碎。
顾简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她强作镇定,说:“所以,王爷并不是真心想令我高兴。王爷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掌控欲。你许我做的事情我才能做,你不许我做的事情,哪怕是我真正想要的,
也别妄想得到。”
沈阶说:“你我还有交易在。”
“是么?王爷还记得我们的交易吗?”顾简哀哀一笑,“我怎么觉得,时间一长,我和王爷之间,似乎变得不太纯粹了。”
沈阶不想再和她谈论这个问题。
这件事情应该到此为止,再说下去,对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好处。
“你如果不喜欢这里,我们现在就回家。”回到他离开京城前的那段时光,那个时候他们明明相处得很愉快。
他以为,她快要爱上他了。
为什么短短的两个月时间,一切都变了。。。。。。
“王爷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顾简看出他想躲避,硬要质问,“我初到王府的那一日,王爷说想要一个孩子,我现在只想知道,如果有一日,我诞下子嗣,完成了王爷及李太后的心愿,王爷是否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沈阶沉默不语。
可顾简仍在说,不把他的心捅得千疮百孔,看着他痛不欲生,誓不罢休。
“如果不能,请王爷现在就放我离开。”顾简尽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让它抖得太严重。
沈阶这一刻才明白,这个女人狠起心来什么大内高手都比不过。
他曾经以为隔在他们之间的是她的青梅竹马,但现在却发现好像并不是。
至于是什么,沈阶也说不清楚了。
她是他一生的难题。
纵使有一天,他能真正在朝堂上纵横捭阖,翻云覆雨,也想不明白是什么拦住了他和顾简
。
沈阶弯下腰伸手抹她的泪:“夫人哭了太久,头脑都不大清醒了。我陪夫人回家去,夫人好好睡一觉,明早起来,什么事都没有了。”
“啪”地一声,顾简用力拍开他的手,定定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