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是会生气的。”沈阶合上书,起身绕过书桌走到她面前,直视她。
顾简移开目光,低声说:“我绝不会扔了它们,我也不希望王爷扔了它们。”
沈阶说:“如果你不想要,那我也不要。”
他们就这么陷入了僵局。
“王爷若不想要,当初何苦要收?”她撇过脸去不看他。
沈阶眼神柔和了许多,他拉起顾简的手,在她的手背轻轻落下一吻,说:“你听着,我不知道魏王妃还和你说了什么,引得你不悦。我想告诉你,我们是自幼相识的朋友没错,她也的确曾钟情于我,但我没有与她两情相悦过。”
顾简皱了皱眉。
她还是第一次从一个男人的口中听到如此直白的话。他是对自己太过有自信,还是只是太过坦诚?
不管怎么说,顾简才不想知道他和魏王妃的事,毕竟谁知道这人一张口说的是人话还是鬼话。
之前在别院,他急急忙忙跑来和自己解释乔县主的事,就一脸都是别的女人勾引他,他最单纯最无辜了的样子。
结果没过多久,又冒出一个老相好。
“王爷这么大年纪,有几段情史是应该的。”
沈阶被她噎得一愣,气急:“我都说了,我没有喜欢过她,夫人怎说得我好似成天招蜂引蝶?若我这没头没尾的都能称得上是一段情史,那你和徐宴回又算什么?”
一听见他提起徐宴回,顾简脸色一僵,登时不想再说下去了。
沈阶
见她面带愠色,意识到自己的话多有不妥,连忙转移了话头:“夫人不想要就算了,我托人把这两块石头捐赠给灾民,好吗?”
顾简心里乱成一团:“这是王爷的东西,王爷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无需问我的想法。”
说完,她拿开他的手,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沈阶望着顾简匆匆离去的背影,笃定她就是吃醋了,心里那点因某人出现的不愉快,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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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蟹煲。中秋的螃蟹,壳大如盘,钳子有拳头那么大,掀开蟹壳,膏腻堆积,蟹肉洁白,团结不散,又香又鲜。
顾简从没吃过螃蟹,不知道怎么剥,又因下午的事心情烦躁,不想面对沈阶,只想着赶紧吃完饭回书房去做自己的事。
直到她眼看着沈阶把蟹肉剔除后,还能把蟹壳还原成整蟹,不由目瞪口呆。
“吃吧。”沈阶把剔出来的一整碟蟹肉推到顾简面前,“螃蟹要蘸醋和蒜下酒才好吃。”
顾简看着那如玉脂珀屑的蟹肉,最终还是没忍住诱惑,尝了一筷子,又喝了一小口烧酒。
她自认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可当她尝到这香甜的蟹肉,便不愿再停下来了。
这世上还有比螃蟹更好吃的东西吗?
没有。
沈阶好似拿到了顾简的软肋,不停地给她剥蟹,还向她展示如何将蟹胸骨剔成蝴蝶状。
顾简第一次沾酒,不过是在吃蟹时小酌几杯,便逐渐有了醉
意。
沈阶见她从脸红到脖子,还要去倒酒,忙拦下她手中的酒杯,让下人将酒壶撤下,煮一碗苏叶汤给她。
“你不能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