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顾简睡得脑袋晕乎乎的,一时竟忘了坐起来。
“不是说要喝水吗?”沈阶坐到床边。
顾简坐起身,接过水喝了一口,问:“王爷不是说要晚些才能回来么?”
沈阶说:“管家差人把乔县主擅闯的事情告诉我了,我怕你担心,怕你误会,就找借口先行离开了。”
就因为这?他这算欺君么?顾简没问,说:“我没有担心,也没有什么好误会的。”
沈阶缓缓说:“乔县主原来是登州卫指挥佥事的女儿,十年前,她的父亲和两名兄长都在抗倭时壮烈牺牲,她母亲知晓后受不了打击,在家中上吊自缢。那时县主才四岁,先帝见她可怜,便册封她为县主,把她交由刘太妃抚养,也算是抚慰乔家满门忠烈。”
原来也是在宫里长大的,难怪两人会相熟。
“刘太妃去世后,她便跟在李太后身边,今日突然前来,许是受太后之命来试探你。”
“王爷确定?我怎么觉得,县主是冲着您来的?而且,就她那副模样。。。。。。”说到此处,顾简停了下来。
她原是想说乔县主看上去不大机灵的样子,可转念一想,她居然敢在哥哥面前说妹妹坏话?不要命了??
沈阶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探子不是只有聪明人才能做的,只要太后能从她今日所见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就足够了。”
顾简低头沉思,却被沈阶捏住下巴被迫抬头看他。
“你
刚才为什么不把话说完?”沈阶问。
顾简闭口不言。凭什么他问什么她就得答什么?想知道,自己猜吧。
沈阶松开她的下巴,握住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睛,“我跟乔县主没什么,连兄妹之情都没有,她开始进学堂能识字的时候,我已经离开宫中另僻府邸居住了。”
那他可真有魅力,相差这么大的岁数,又没什么特殊的交情,还能让人家一个从小被太妃太后宠到大的县主,屁颠屁颠地追在身后。顾简默默腹诽。
如果换成是顾简,作为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年轻又漂亮的县主,才看不上这个老男人呢。
沈阶继续温和地说:“至于‘仲允’二字,我没有欺骗你。那是我八岁回宫时,我父皇命大学士为我取的,我后来与他决裂了,便不想再用他取的字。县主她叫惯了,不肯改口。”
顾简静静地听着,一分一毫的情绪都没有流露出来。
“王爷不必告诉我这些。”
“我不想让你误会。而且,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沈阶平静地说,“你心里有很多想法,却一个字都不肯告诉我。”
他们分明该是彼此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
顾简不以为然。她正了正神色,说:“既然如此,王爷还是让人先送我回府吧,要是县主再来,我可应付不了她。”
“她不会再来了。”沈阶笃定道,“我已将院外的护卫全部撤换,连别院的大门都看不好,
他们今后没有资格再回王府做事了。”
顾简愕然。
沈阶有点生气,气这个总冷冰冰的女人。他把顾简的手背贴在自己脸颊上,试图从她那得到一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