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只是个自小没了母亲、不受父亲疼爱、被继母管着的人!
祖母去世后,父亲根本不在意我,继母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去求父亲,他只会骂我丢他脸、罚我跪祠堂、让我上门给说亲的那家人赔礼道歉……
而且,我听府中下人说,我继母这几日在物色人选,想让她娘家的人把念儿嫁给一个病秧子。”
温知虞哑然。
一个是不受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富家公子,一个是身体孱弱、命不由己的少女。
这样的两人,私奔当真会有好结局么?
作为旁观者,她轻声开口:“人,总是要争一争的,没有去争,如何知晓自己做不到?”
“你争过么?”赵松贵红着眼:“你是金尊玉贵的郡主,又怎会理解我的难处?”
温知虞:“你怎知我没有争过?我在争我想要的时,你恐怕还在低眉讨好你的父亲和继母。”
“你……你胡说!”赵松贵恼羞成怒:“我才没有讨好过他们!
我讨厌他们,也从未想要屈服他们!”
“是么?”温知虞淡淡垂眸看他:“你想携念儿私奔,不就是在屈服于你的继母?
你走了,你父亲会越发对你失望,本该属于你的那份家产就全到了你继母的孩子那儿。
日后你即便想回新虞,也再拿不回你该拿的东西了。
好的东西都成了别人的,而你,只能空负一身骂名,再无回头路。
如此,不正合了你继母的意?”
赵松贵彻底说不出话来。
而他身旁的念儿,哭声终于小声了些:“我觉得……郡主说得对。”
赵松贵愣住:“念儿,你……”
念儿抬头,用红肿的眼睛看他:“我喜欢你,但我不想就这样同你私奔。
我舍不得爹娘,舍不得弟妹,也舍不得新虞……
我今日愿意陪你来这里,就是想要同你说清楚,你若质疑要带我走,那……那我们就此分开罢。
我从小病弱,识不了几个字,但也知晓,与你私相授受是犯了大忌,若被人知晓,我就活不成了……
你娶不了我,就放了我罢。
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我又是个药罐子,我们这样的人私奔,再深的爱意也会被磨平,然后分道扬镳……”
分开?
赵松贵惊愕:“念儿……你要同我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