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虞握紧长公主的手:“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优柔寡断和无用的善良。
是母亲的果敢,才换来了大周的今日。”
长公主眸光闪烁,打量着女儿:“阿虞,如今的你,与当年的我有几分相似了。”
温知虞愣了一瞬。
这些日子以来,是她表现得太过成熟了么?
自在这一世醒来之后,她平日就刻意改了前世的习性,尽量与十五岁的自己贴近。
可,还是太过了么?
她微垂了眼眸:“母亲是大周的长公主,阿虞比不上母亲。”
长公主闻言,却是笑了一声:“嗯,十五岁的你和十五岁的我相比,的确是少了些胆量。”
“啊?”温知虞抬眸。
长公主刮了她鼻尖:“我还不到十五岁,便敢持刀杀人了,还敢威逼利诱先帝传位。
接着当了长公主,还为自己争取了一门美满姻缘……
你是我的女儿,怎么只学了我一点皮毛?
明明迫不及待想和阿危成亲,却还是一忍再忍,硬生生要多等上快一年?
你不急,母亲都替你急。”
温知虞听得脸上发烫:“母亲,灵堂快到了……”
眼下,确实不宜说笑。
长公主敛了神色。
望着前方飘满灵幡的宫殿,长公主叹了口气:“左右早晚都要走,走在除夕前,太子妃应当是开心的。
至少,她能在除夕时和她的孩子团圆了。
在这宫中,疯疯癫癫、没有自我、没有尊严地活着,是比死还可怕的事。
皇家,哪有这么好?
偏偏,这么多女子都要被送进来。
这些名门世家,多会做生意啊?
拿一个女子的一生,便能换取他们一族一时的权势和地位。
世家大族里,最不缺的、最廉价的就是年轻貌美的女子……”
一席话,温知虞听得惊心动魄。
她从来不知,母亲竟会说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