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赵老头沉思了会儿,吧嗒口烟袋,“收着吧,孩子的一片心意。”
等回家就开个会,再好好嘱咐嘱咐老大和老二家那些孩子。
以后可得把他们这姑放心里头。
啥时候都是自家人,有事儿就得上。
赵香梅眨了眨眼,露出一抹笑容,“还有好东西呢,今天小怡碰上不要票的布了。
你们要不要?
要就匀给你们。”
说完又叫陈青枫骑自行车,上村西头把赵香菊找来。
“还有你三婶,你一起都叫来,悄悄的啊!”
石兰花是别想占这个便宜,陈老太暗骂活该,抱着收音机扒拉着布。
老娘们永远对布料没有抵抗力。
一个个双眼放光。
“纯白棉布两毛五一尺,其他的都四毛二,可带劲儿了。”
几个女人在那商量都要多少,赵老头他们就在那儿看手表。
金色的紧圈和表针,条钉又不显得太单调,除了商标。
只有华国沪市四个大字。
银色的表盘,后盖刻着全钢。
老陈家。
石兰花出来倒泔水,就看见陈青枫骑着自行车来了。
扬声问道:“你来干啥呀?那么多根糖葫芦还不够你吃的?
你不会是来拿冻梨的吧?”
陈青枫真是懒得搭理她,他一句话没说,她就脑补了一大串。
“嘿,你这臭小蛋子,这可看是家里发财了,我呸……”
一扭头,扭着粗壮的腰身,门一摔回了自己屋。
摔摔打打,吵吵嚷嚷的,“陈长江,你看看你的好侄子。
我跟他说句话,他就像耳朵聋了一样,一声不吱。
这还没发达呢。
这要是发了,连你这亲大爷都不认识。
哎,你说,他上隔壁干什么?是不是来吃好吃的?
青树,青树,快点上你爷家看看。
有啥好东西多吃点啊。”
“不许去。”陈长江从炕上猛地坐起来,两眼瞪得像铜铃。
自从杖子夹上,被爹妈嫌弃,陈长江那不值钱的自尊就被深深伤害了。
他发了狠,他要混出个样儿来。
他谁也不靠,他不行,子女也要出息。
总有一天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