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内的海棠花娇艳,绿水浮着几朵花,缓缓流动着。
经过两年的修养,松若槐的灵台完好无损,这还要得益于如意珠。
“很快就接近真相了。”
顾宜新边说边把茶杯拿起来,浅尝一口,“你说褚横衍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你还记得褚横衍为何会出现在寒山寺吗?”
这个问题困扰着两人许久,直到如今,隐约有答案。
松若槐抬手给她倒茶,“寒山寺里的八具白骨是他的前世过往,他说什么都要参悟佛道,最后可能成魔了。”
“不至于吧?我观褚横衍身上没有暴虐之气,反而一股参透红尘的姿态。”
松若槐笑了:“人都是懂伪装的,你又怎么确定,他戴的不是面具?”
“让过去的事一遍遍重演……”
松若槐颔首,拂袖笑道:“他是个疯子。”
百姓们被有心之人煽动,顾宜新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
在京城里寸步难行,人人都喊她妖怪,该以死谢罪。
一年前临安帝驾崩,即位的是东宫太子沈野之。
沈野之荒淫无道,听信谗言把忠臣杀了个干净。
骤闻此事也觉得有几分道理,立刻让钦天监推算郁淮是不是妖孽。
得到的答案让静安公主很满意,自从父皇死了,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凭什么郁淮能逍遥自在,她死了也正好。
沈野之在钦天监的胡诌下开始动摇,加上静安公主又在旁边煽风点火。
御林军带着圣旨,前往褚家捉拿郁淮。
“大人明鉴啊,郁淮她绝对不是什么妖孽!”
“是啊大人,一定是弄错了,我家小姐怎么可能是妖孽?”
再怎么哭喊都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反观顾宜新满脸坦然自若。
郁淮被捉进天牢里,每天的刑具都不重样,倘若不是她用术法让自己失去痛觉,恐怕会忍不住拔剑杀了这些人。
关押了五天后,郁淮被扔在大牢里,光线从狭小的窗口进来,带来一丝明亮。
她趴在干草堆上,连动都懒得动一下,忽然听见脚步声响起。
其中夹杂着狱卒的谄媚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静安公主居高临下望着她,挥挥手示意狱卒出去。
“郁淮,看你这样,本公主觉得真解气。”
顾宜新懒得搭理她,眯着眼想故事接下来的发展。
被忽视的静安公主,哪里能忍受她的轻视,“郁淮,黄泉路上,辛苦你先去探路了。”
“你也快了。”
顾宜新觉得聒噪,扯了扯嘴角讽刺道。
“公主,何必跟这种阶下囚多费口舌,明天就是她的死期了。”
侍女在旁边劝说道,总算让静安公主的理智回笼。
静安公主面色稍霁,冷哼一声:“本公主等着看你被祭。”
直到脚步声远了,顾宜新才从地上爬起来,从她有记忆开始,还很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她拍拍身上的杂草,心想祭天仪式以后,幻境应该会破。
顾宜新想着马上就能脱离苦海,也不再抱怨大牢里的环境,靠着墙壁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