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蓉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端坐在侧喝着热茶的宁贵妃,赶紧应是。然后害怕娘娘制止自己,赶紧就行礼告退了。
宁贵妃放下茶盏,轻舒了一口气,抬眸看向坐在身侧担心的给自己顺着气的嘤嘤,有些无奈的道:“都是些老毛病了,并非什么大事,总是惊动太医做什么?”
江嘤嘤看着宁贵妃这样欣然又从容的接受生死的样子,却是不由觉得喉间像是哽住了什么一般。她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极少有在意人生死的时候,可偏偏她看着宁贵妃,就是不想让她走上原本要走的路。
宁贵妃瞧见她这副不愿接受的模样,不由叹息一声将桌上的糕点往她面前推了推,一面道:“嘤嘤能来看我,我便已经很高兴了,只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数,有些事情不能强求。”
江嘤嘤想象不到为什么她可以这样欣然地接受着这样苦的命数,难道有些人生下来就活该是要受罪的吗?
纵然桌上的糕点精致漂亮,但是江嘤嘤却是吃不下去了。
很快陈太医提着药箱就来了,按照流程问安请脉后,神色就变得有些凝重了。
大殿之中一片寂静,只有角落里的青鸾香炉中安神香散开着带着温暖安抚的味道。
江嘤嘤顾不得旁的,抬眸看着陈太医问紧声问道:“母妃身体如何了,为何吃了那样多的药却还不见好?”
陈太医斟酌了好几番,也不知该如何开口,看到皇子妃神色已经阴沉下去了,只好开口委婉道:“娘娘身体是十几年前落下的病根了,加上本身底子就不好,喝的那些滋养的药,也只能说是从根基上慢慢调养着维系着。若说娘娘如今状况加重了,微臣便给娘娘重新换个重一些的方子。”
宛若枯稿的身体,要浇灌多少补药才能枯树开花,古木逢春。
“有道是七情牵动五脏六腑。”陈太医斟酌着道,“娘娘还需放宽心态,每日安心静养,不哀不怒,这才是比那些补药管用的良方啊。”
这样的说辞,宁贵妃已经听过无数遍了,此刻也是含笑颔首,让宫女记下方子,送送陈太医。
等到陈太医走后,宁贵妃才重新看向江嘤嘤,笑问道:“这回死心了?”
所谓的换个药方,也不过是免得说不过去,再开个差不多的房子交个差罢了,回回都是如此。
“庸医!”江嘤嘤忍不住骂了一声,却见林贵妃噗嗤一笑,丁点不在意的样子。
“好了,母妃已经习惯了,没什么事,你且安心吧。”
精致的桃花面糕又被推到了面前,鲜艳诱人的花瓣上还带着用糖霜做成的晶莹的露珠。
香甜的气息萦绕鼻尖,江嘤嘤抬首就看见宁贵妃温和纵容的笑容。
心平气和,从容恬淡的像一株开得很漂亮的迷迭花。
若是这株迷迭花此生没有拗困于宫中,一定是开的鲜艳夺目自由而灿烂的。
书里宁贵妃的结局,是因为自知命不久矣,这才以命去陷害皇后。
也许即便无法根治宁贵妃的体虚之症,但是若是好好开解开解,让她莫要心怀死志。即便是好生温养着,多活些时日也好。
而此刻寒露宫的宁静祥和并没有影响到宣政殿宛若风暴来临的平静。
太子并未回东宫,而是留在了陛下宫中住下静心休养。
天刚破晓的时候,太子才被送回宫中,等到了宫中之时,几乎是已经死过去了。若非遇刺之后在宫外遇到高人细心包扎整治,怕是已然命绝宫外。
陛下是清晨之后才知晓的消息,知晓后差点气血翻涌,没咯出一口血来。当即就让,人将太子带来勤政殿安顿下来,一边命贴身太监却将东宫守卫都找进宫来,以及派人去调查遇刺之事,一边攥着太子的
手沉声道:“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作乱,是不是还要到勤政殿来行刺!”
宫人们静若寒蝉,不敢言语。
太子伤的太重,一直昏睡不醒。寝殿之中便有七八个太医轮番看守着,不敢懈怠分毫。
护送太子回宫的是东宫麾下的亲卫,将殿下在永安巷遇刺的事原封不动的说出,接着因保护太子不利请陛下降罪。
皇帝问责道:“太子怎会去永安巷?”
太子亲卫犹豫了片刻,加之心中对郑阿芙也有诸多怀疑,便不-->>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