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脸紧张的看着周遭陌生的环境,不敢动弹一分。
王书颜点上蜡烛,认命地端盆热水进来,一对上弟弟塌上的少年,凶巴巴提醒:“还没轮到你,先睡。”
少年被她眼中的寒意震到,不敢反抗,听话认命的闭上双眼。
王书颜一进里屋把水搁上后,即刻把布帘和窗棂放下,和上次不一样的是,她这次是把男人扒了个精光,是真的一块布料都不剩下的那种‘精光’来检查伤口。
烛火下随着王书颜的动作摇曳,幸好幸好,就那道最严重,后背原来的伤已经长肉,就是那线居然没拆她也是无语了。
当然,除了胸前那伤,还有一道是她方才划刺他手臂的一道伤口,四下五除二,这个伤完全可以直接忽略。
虽然看起来凶险,但没有伤及心脏和肺腔,这炮灰真命大啊,她都忍不住好奇这是本书中的哪位强悍人物了。
“王阿姊,临叔叔他怎么样了?”外头躺着的少年闭上眼睛怎么也睡不着,忍不住问道。
王书颜一边给他擦着身上的血渍,一边凉凉回:“暂时死不了。”
少年还想再说什么,她不耐道:“闭嘴,不要打扰我救人。”
少年这才没了声音。
王书颜翻出上次用剩下的药酒和翻出针和丝帕,找来一床弟弟睡觉时盖的小被子,朝男子的重点部位盖住,便像上次一样帮他缝合伤口。
不同的是,这次他是失血过多导致昏迷并没有反抗,最多就是眉眼不时蹙紧,唇缝偶尔迸出几声呓语。
给他缝合完伤口,王书颜将他的衣服全卷成团打开窗棂扔出去,对还在外头洒扫的张氏说:“娘,把它赶紧烧掉。”
张氏忙点点头,捡起那血布团听话照做。
王书颜处理完大的便接着处理小的,原本她在被‘金主’的血腥味熏得没感觉,一到少年跟前却被熏得直冲天灵盖,都怀疑他到底是多久没洗澡了。
未伤及骨头,小腿处有外伤,本来想先给他包扎一下,王书颜见那伤口还不怕磋磨,便让张氏找一件王负的衣服,直接把他抱到外院,准备先给他洗澡,不然,只要他在那屋,就是高浓度毒气,杀人于无形。
王书颜刚把少年扒了个精光,张氏就过来阻止了,一来觉得不妥,二来怕她动作太粗鲁伤到人家,便主动说:“我来吧。”
王书颜乐得撒手,端来一大盆热水,让她兑水,便走了。
张氏觉得少年全身味道最重的就是头发和下身,二郞见娘难受,主动揽活说帮小哥哥洗澡。
少年被扒光了正觉得没有安全感,看到二郞过来,目光似看到同类般闪烁着光亮,希望他可以帮帮自己。
三郞本就对小哥哥好奇,见他被扒光上前笑他不知羞,少年被说得低垂下头更显可怜。
张氏见状,对三郞训斥了一声,三郞才噤声不敢继续说。
多了二郞三郞的加入,张氏找来茶枯专心洗少年的头发,二郞给他洗身子,三郞给娘递兑好水的温水冲头,几次水淋到少年的伤口,少年都不敢喊出声,生生忍下。
因为有水龙头的帮助,这个澡洗得不算特别费劲,就是少年身上脏得实在无法直视,而且还有许多新旧交替的鞭痕,张氏看得倒抽凉气,小心翼翼的给他洗着身子。
到了洗下身的时候,少年紧紧用手捂着死活都要自己洗,毕竟是隐私部位,二郞和张氏只得作罢,把布帕递给他,张氏怕他洗得马虎,只得变着法的嘱附:“你要洗仔细些,不然里头的阿姊不愿意救你的。”
少年一怔,果然不敢再胡乱凑合。
等少年被完全洗干净,张氏上前嗅了好几回确定没有了那令人几欲呕吐的怪味后,把他的头发细细擦到不会滴水,才把他搀扶进屋。
二郞已经按照张氏的话把自己塌上原先的床褥席子搬走。
在张氏三人给少年洗澡的功夫,王书颜已经把大家伙的晚饭做好了。
此时天色已暗,天边的月牙已高挂,夏风时有时无,热得人有点难受。
张氏看着和刚刚全然不同的白净少年,啧啧几声,长得不错,但也太瘦了,简直就是皮包骨。
身上没有了怪味,身上也换上干净的衣服,小少年在塌上更是不知所措,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突然给自己洗澡。
王书颜端来一晚粥搁到少年面前:“先把粥吃了,不够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