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没有缝线,恶化的概率还是挺高的,如果不是条件有限,昨晚她早在他的伤口上绣花了。
这一通操作下来,塌上男子脸热脑乱,尴尬道谢:“姑娘……辛苦了,您先快去歇息吧,我……都记下了,会小心谨慎的。”
知道那原来是恭桶的时候,塌上男子就忍不了了。
见如此,王书颜也不婆妈,转身就在隔壁弟弟的小榻上歇着,直到张氏唤她吃早饭,她才出屋。
张氏见她额头的伤未消,心疼的替她细细搽药,其实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自己看不到就不在乎罢了。
吃完粥,张氏问了男子的情况,本来想说什么,但一看到女儿拿出两块碎银的时候,就识相改口了:“昨天我用了最后一块碎银买粮,只有我们娘俩四口的话也能撑上十天,他既然付咱们粮钱也不能亏待,我今天再去买些粮回来,省得不够。”
昨天那块碎银子也不过三钱,这里的粮油铺没有精米,她就只买些碎米和小米,碎米十文一斤,小米十五文一斤,便各买五斤,这就花了一百二十五文钱,家里眼下也就剩下一百七十五文钱,所以看到女儿搁到桌上的两块足有五两的碎银,张氏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原来这种钱在她眼里也是不值一提,没嫁人前是富家千金,嫁了人后也是富户的媳妇,吃的从来是精米细粮,有仆从侍候。
嫁给王负又是三房,管家的事务落不到她手上,一分家后,五谷不分的她压根不知道如何当家,也是来到这里后才学会精打细算的,但花起钱来,仍比一般农妇要大手大脚一些。
再加上两个儿子正长着身体,她也不舍得亏待,煮的粥浓稠不稀,一天坚持喂一顿饭,自己吃两顿也要给儿女吃三顿的养着,从精米到不得已换碎米,这期间她都是挣扎许久才做决定。
虽然丈夫是个混账,但儿女却是个贴心的,从锦衣玉食到粗茶淡饭也没有嫌弃埋怨过。
王书颜摇头:“反正我要出去给他抓方,就顺道一起买了吧。”
她吃过后对二弟嘱咐了照顾病人的注意事项后起身出发。
张氏看着就那样直咧咧走出屋的女儿,忙拿着麻笠帽叫人:“颜儿,这笠帽你还没拿呢。”
王书颜看着张氏手上的麻笠帽,挥手拒绝,走得那叫一个从容潇洒。
这腰里有银子就是不一样,走几步都觉得带风了。
张氏看了一眼她平时出门就必须戴的麻笠帽,心情复杂:难道是昨天被村民全见着了觉得没有戴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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