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赵培再怎样的磕头道歉,谭香脸上并无任何悲悯,只是脸色惨白、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不断求饶的赵培。薛昼愉悦的看着这一幕:“这房子你就别呆了,毕竟是别人的家了,过几天带你去个地方,你俩就在那儿生活吧。”随后薛昼在屋内谭香恭敬无比的鞠躬下缓缓带上了大门,和罗网众人离开了这儿。后来刘安和单尚带着赵培去了医院,查出的结果是赵培成了一个植物人。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以后的日子里,就只能躺在病床上靠着输液过活了。并且,还得有人给他支付这一笔费用。在送林萧和薛昼回家的警车中,后排的林萧看着旁边明显面露开心的薛昼很是疑惑。“你在开心什么?”坐在窗边的薛昼看向了窗外快速划过的景色,一双眸子深沉的就像是古潭。他的语气很淡,声音很是干净,像是清晨山涧听见的鸟鸣。“死生挈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真是一对好夫妻啊。”过了两天,薛昼找了个合适的上午。给自己施了个咒,隐去了自己的行踪后再次去了趟万安小区,带走了谭香和一脸绝望的赵培。毕竟薛昼答应过谭香要带他们去一个适合诡异生存的地方。而这地方就是之前他和林萧在加入罗网时,在那视频中看到的那个世界。诡异们自古以来都将这地方称作“虞渊”。虞渊的入口对诡异们来说很好找,找到个诡异盘踞的特定凶地,再念出咒语,修为到了厉鬼以上的就可以进去了。但对于人类来说这地方堪比地狱,因为只有极少数能力强悍的人类才可以活着出来。这地方对能力不够的人或者诡异来说都是禁地。而薛昼可以做到在这虞渊里保住这两只不到厉鬼等级的诡异。找寻虞渊入口时候,薛昼问着谭香的出生时辰。听到了谭香所言的时间,薛昼看向了被谭香头发死死缠住的赵培。“有人和你说过藏匿尸体的办法吧。”这一问,直接使得赵培原地一顿,布满血丝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薛昼。“你你怎么知道!”薛昼看向谭香,摸着下巴,此时的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猩红,宛若天上的血月。“纯阴之体,诡异最喜欢的食物,也是养诡的最佳材料,而且你身上有祟气,这东西不是一般人可以养出来的,看来你干的坏事不少。”他那一双骇人的血瞳看向了赵培,对上了对方的目光。“所以,我想知道那个人说的话和外貌特征,你可以告诉我吧。”经过一番“友好”的问答环节,薛昼满意的打开了一处前往虞渊的大门。他在谭香惨白的手心上画下了一道符咒,符咒直接烙印在了谭香的魂魄中。“进去后就将这个展示给守门人看,他会带你去该去的地方。”谭香无比感激的跪下身,郑重的朝着薛昼磕了三个响头。薛昼也并没有对此说什么,任凭其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后,牵着被他的“友好”问答摧残的不成人样的赵培迈入了其中。而入口也随着两只诡异的迈入而逐渐消失。得到了想要答案的薛昼迈着步子,离开了这处位于青杏市东北角这一处发生了特大安全事故的现场。“业徒教会,你们手伸的挺长的啊。”待薛昼回到租住的房子后已经临近中午。因为他没有提前说今天中午要回来,所以屋内的俩小口凶灵并没有做午饭。当薛昼掏出钥匙打开门的时候,他发现那小俩口居然和白珞坐在沙发上很是和谐的看着电视。白珞坐在他们二人中间,乍一看俨然像极了一家三口。要不是这仨诡异白的和面粉一样的肤色和皮肤上黑色的纹路,说不定都会被人误以为这家里住了四个人。但很可惜,在普通人眼里,薛昼的这房子就是闹鬼。毕竟谁家房子空无一人的情况下东西会到处动、甚至电视还会自己换台的啊。就拿俩小口做家务来说,只要他们拿着清洁用品在打扫,在外人看来就像是霍格沃茨的魔法,全都是浮空的东西在屋子里飘。不吓出个心脏病都算好的。曾经有个不长眼的倒霉小偷跑这屋子里偷东西,第二天被人发现他疯疯癫癫的在街上到处跑。一看到薛昼回来,俩口子很是殷勤的“咻”一下出现在了关上门换鞋的薛昼旁边,双双鞠躬迎接。换了鞋子后薛昼摆了摆手:“继续玩儿你们的吧,我带白珞出门找他妈妈。”说完朝着坐在沙发上的白珞招了招手。白珞一听到找妈妈就快速飘了过来,满脸都是开心:“哥哥,我们现在出去找妈妈吗!”“嗯,对,不过我得先把你装到一个东西里面,不然你会被其他人发现的。”薛昼说着走向了客厅电视柜处,蹲下身在里面的抽屉里的杂物堆里翻找出了一颗小指的指甲盖大小、被黑绳串着的碧绿珠子。“这是玉石,诡异可以寄居在里面,你就在里面呆着不许出来懂了吗?”站起身的薛昼指着手心里放着的玉珠,示意白珞呆这里面。“嗯!好的哥哥!”白珞乖巧的点着头,化成了一缕白色的烟气融入其中,玉珠也因为白珞的进入变的更加白皙透亮。在玉珠上施加了一层保护咒后,薛昼将黑绳系在脖子上后。将脖子的玉珠用衣服遮挡了下,随即走了出门,准备去乘坐通往星珑湖的公交车。薛昼都已经计划好了,趁着罗网那边包三餐,他中午就去罗网基地吃一顿,下午去资料室找三中那三名凶手的资料,找到晚上再去吃一顿,顺带打包一份回来。毕竟自助餐一个人都要五六十,太贵了。羊毛肯定要逮着一只羊薅啊。这也是他加入罗网的原因之一。一路上,薛昼低着头看着手机美食点评,查找着周围哪家自助餐厅没有被自己豁豁过,做个记录方便以后去吃。而他胸前挂着的玉珠里,则是好奇打量着周围路人的白珞。一路上公交车上来的乘客越来越多,好在薛昼是坐着的,并不用站四十多分钟。就在这时,公交车停靠在了站台上,又上了许多人。其中就有一名穿着黑色中山服、手里盘着俩核桃的精神大爷。这大爷趾高气扬的一上车,眼睛提溜转着看着车厢里坐满人的座位。座位上面坐着的要么是四五十的大妈,要么是长的很凶的小伙子。于是他把目光放在了坐在前排单人座、正低头看手机、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年轻小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