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衫表情淡淡没说任何话,目送释缘离开,方才垂眸看怀里的人。
“醒醒,他走了。”
顾宜新悄悄睁开一只眼,果真没见到褚横衍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
从他怀里爬起来站好,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拍拍胸脯道:“吓死我了,假如不晕的话,我都不知道自己能说出什么话。”
“看得出来你很有先见之明,不过用的法子有点笨。”
顾宜新擦擦眼泪,狐疑问道:“他……不会看出来吧?”
“不清楚。”
松若槐领着她去寮房,一路上不动声色探查周围的气息。
结果没什么发现,唯独路过一个池子时,感知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波动。
在此后两天内,顾宜新要么按照内心所想日常去堵褚横衍,上演一波美人梨花带雨的戏码,再回到寮房里看话本。
今天刚回来时,碰巧从池子旁路过,忽然有一个穿着紫衣的姑娘拦住了去路。
顾宜新往左挪步,那人就挡在她面前,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她。
她心有疑虑,清了清嗓子问:“请问你是……”
“你果然不记得我了。”
紫衣姑娘的眼神变得幽怨,忽然皱眉回头一看,一眨眼的功夫从眼前消失。
不留痕迹仿佛从未出现过……顾宜新愣住许久。
白色衣角出现在海棠花身后,一双眸子注视着她的举动。
“你刚刚看见一个姑娘了吗?穿紫色衣服的。”
松若槐伸出手拨开挡在面前的海棠花,闲庭信步走过来,边摇头说:“没看见。”
顾宜新不敢大意,把刚才的事和盘托出,眼里疑惑渐深。
“这个人不会是我们的仇家吧?”
不过仇家怎么用可怜的眼神看她,顾宜新知道最近的事在京城传遍,有人说她至情至性,有人骂她恬不知耻……
各种各类的说辞层出不穷,连带着郁家的生意也受到影响。
好在不止京城有生意,其他地方也能赚钱,索性郁家就放了几天假。
松若槐走到她面前,“我们的仇家修为很高,不至于大白天藏头露尾。”
没入池子里的蚌精气得冒泡,说谁修为低?它修炼了几百年才修成人形,这都算它有天赋了。
找不到机会接触郁淮,刚才又被沈遇衫打断,蚌精决定往后再找机会。
她和郁淮这么要好,等她想起来过往的一切,就不会跟凡间的王爷走在一起。
两个人悠哉悠哉回到寮房,在庭院里看落日的光线爬上墙头。
“你等会儿还去一趟池子旁边。”
顾宜新双手捧着脸颊,“我去当诱饵,你做什么?”
“我趁机躲在暗处,看她有什么目的。”
顾宜新思忖良久,眼下没有任何进展,只能点头同意。
薄暮冥冥,吃过斋饭后,顾宜新在戎乐的搀扶下来到池子旁边。
池子旁边建了一个亭子,供人歇脚。
顾宜新装模作样的哭了两下,便想个由头支开了戎乐。
独自坐在凉亭里垂泪伤怀,月光清冷洒落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