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不该拿她的钱去充好人。
问题是这还不算。
李熏染又指了一笔五百两的:“这个嗯?”
“这是老太太的滋补费。”
“这个五百两呢?”
“四少爷的西席支出。”
“这个一千两呢?说!”
“侯夫人和各位小姐们四季衣服首饰钱。”
“四季首饰月月买啊?”
“还有这里五百两。”
“这是二小姐的药浴费,五小姐,二小姐总是您的亲姐姐,四少爷也是您的亲哥哥啊,难道他们花也不行?”
王管事越说越心虚,最后已经不敢看李熏染的眼睛,带着哀求的狡辩。
李熏染懒得和他争辩,是亲人不假,可没听说一府上下男女老少都要花她一个人零花钱的道理。
她把账本收回来,让人把王管事打一顿丢出去:“狠狠地给我打,还说没偷我的钱,打完了丢出去永不录用。”
“他的老婆孩子全都赶到庄子上,干最累的活,我不养这种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
小女孩语气并没有十分严厉,声音甜甜的带着云淡风轻。
可没人觉得她是小孩子在开玩笑,王管事这才知道大祸临头,磕头求饶:“五小姐,小的这也是为了您好啊,您是续弦生的孩子,父亲又是庶出,您若是不肯花钱讨好主院那边的人,那人家留你什么用?到时候人家把你赶出去,你就不是侯府小姐了,你什么都不是,还怎么嫁给五皇子?”
“五小姐,老奴全心全意,为了你,为了你好啊!”
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像是一把把利刃捅到李熏染的心脏。
为她好。
上辈子,太多人说这句话,她也信了,所以才会嫁给萧重言,才会落得那么凄惨的下场。
李熏染父亲是老永宁侯和小妾生的、府中排行老三。
前妻生产时大出血死了,后续弦她的母亲,盐帮昔日长老之女崔氏,生下她一双双生子哥哥和她。
因为父亲在府中地位尴尬,他们的地位更尴尬。
母亲为了父亲的前途,和父亲一起在西南镇守边陲,希望建功立业,得个封号回来,这样他们这些孩子,也不用看人脸色。
所以她的父母一直不在家,她的亲四哥在李老夫人名下养着,跟她不亲近,五哥被外祖家接走在外求学,跟她亲近却不常年在家。
只留下她一个人,寄人篱下的跟着侯府的其他嫡出的人过活。
她这样的身份,要想地位高,嫁的好,就只能不断的巴结主院那些嫡出的长辈。
因此谁都能来花她的钱,还觉得理所应当。
上辈子,她跟王管事想法差不多,心甘情愿拿出钱来养李娉婷他们,她把人家养的跟花朵一样,最后被李娉婷和萧重言害死。
这辈子,她有钱自己不会花吗?
永宁侯府早都被老侯爷吃喝嫖赌掏空了,没有她的钱,他们很快就会被打回原形,在京城不入流,还嫁皇子,做梦去吧。
李熏染卷起账本扇在王管事的脸上:“这么会上行下效,这么会揣摩主人心思,你怎么不变成狗?”
“拖下去,把他们家人卖到各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