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夏璟此刻就站在她身旁,两人隔着危险的半臂距离;皎白月色在他周身落下朦胧的银纱,让男人在黑夜里宛如不可侵犯的神祇。
哪怕他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也有遥不可及的清冷疏离感。
黎冬侧头静静看向他,莫名想起那些他们还不曾相识的日子。
她也是这样又远又近地望向祁夏璟,将少年挺拔颀长的背影一次又一次描摹在画册中。
直到现在,她也偶尔忍不住感叹自己何其幸运,能够让面前的人视线在她这里有过一时半刻的停留。
似乎闻到她身上难得的酒味,祁夏璟眉间缓慢拧起,俯身沉沉问她:“喝酒了?”
伴着似有若无的沉香,黎冬身上有些乏,尾音拖着:“嗯,没喝很多。”
身后几步就是温暖的家,两人却就这样无所事事地靠着水泥围栏,相对无言地享受着秋末初冬的深夜。
黎冬眯眼感受到寒风袭来,残存的理智告诉她,此时应该回屋休息,或是至少拿件外套御寒。
但偏偏身体懒得动弹,宁可倔强的原地受冻,也不愿挪动脚步——
大脑和身体还在斗争,眼前视线却先昏暗下来,有人挡住她头顶月光,然后将身上的黑色外套披在她肩头。
外套上还残余着主人身上的温热,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不容拒绝,几乎瞬间将黎冬包裹其中。
黎冬垂眸望着身上的外套,忽地弯眉轻轻笑起来。
她听见祁夏璟沉声问着:“晚上在聊什么。”
祁夏璟仿佛被她的笑容感染,侧过身垂眼看她,嘴角勾出点懒散笑意,沉吟片刻,薄唇轻启道:
“年下奶狗?”
黎冬错愕抬眼,目光撞进男人略带戏谑的眼神,有片刻的晃神。
然后就听对方不紧不慢地继续道:“八块腹肌公狗腰,一米八五的黄金比例?”
“还是斯文败类的温柔年上?”
原来他在隔壁听的这么清楚。
黎冬总觉得今晚总在傻笑,唇角扬起都有些累了,于是索性趴在水泥围栏上,下巴抵着手臂。
她远眺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半晌后轻声开口:“但他们都不是你。”
祁夏璟唇边浅淡的笑意猛的凝固。
女人今晚明显喝的有些醉了,眉眼在月色下闪烁着异常明亮的光点,淡淡酒气褪去平日的素雅文静,惬意放松的尾音语调又让她整个人极有几分魅惑。
祁夏璟忽地觉得口干舌燥。
“该怎么办呢,”黎冬精致的五官浅浅皱着,像是真的感到疑惑,毫无征兆地转头望进他眼眸,轻声呼唤他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