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晚上好!”
阿列克谢带着他的被保护人,像是鳝鱼一样从人潮中穿过,“我们好久没见面了,德·拉罗舍尔伯爵先生,还有您,吕西安,您不介意我用教名称呼您吧?我实在记不清您的那个新头衔叫什么了!”
他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当然可以。”
“那我也要这样称呼您了,吕西安!”
莱蒙托娃小姐欢快地插进了谈话,她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鸟,刚从母亲的金丝笼子里被放了出来,“您怎么后来都不来我家里了呢?我很久都没见到您了。”
“这可不怪他,”阿列克谢说话时候像是哥哥在哄着淘气的妹妹,“吕西安去他的故乡参加竞选了,如今他是法国的国会议员了。”
“啊,是吗?”
莱蒙托娃小姐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真抱歉,我平时不怎么看报纸,恭喜您!”
“您这样漂亮的小姐不应该浪费时间看报纸的,你们的时间太宝贵,不应当浪费在这类无聊的事物上。”
吕西安向莱蒙托娃小姐说道。
“您真是太轻描淡写了,”阿列克谢说,“据我所知,这场竞选可是惊险万分啊,与其说是竞争,不如说是决斗,您的那位对手……他叫什么来着?不就死在了子弹之下吗?”
“莱菲布勒先生是自杀的,”吕西安顿了一下,“还是别说这些事了吧,您看莱蒙托娃小姐的脸,多么苍白,您要把她吓到了。”
“我没事。”
莱蒙托娃小姐摆摆手,“这事情听上去有些吓人,可却勾起了我的兴趣,您有空一定得和我讲讲这个故事。”
“如果小姐乐意听的话。”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阿列克谢再次插进两人之间,“我来找您是想问问,您愿不愿意陪亲爱的娜塔莎再跳一支舞?她第一次在舞会上跳舞就是和您跳的,你们那一次跳的可真不赖。”
“我很愿意,不过我已经答应阿尔方斯·伊伦伯格先生,要去邀请他的妹妹,”吕西安看到了莱蒙托娃小姐脸上的失望之色,“不过或许德·拉罗舍尔伯爵愿意下场?”
“我吗?”
德·拉罗舍尔伯爵的眼睛因为惊愕而微微睁大,他点了点头,“好吧,如果莱蒙托娃小姐愿意同我一起跳,那么我很荣幸。”
他朝着娜塔莎·莱蒙托娃鞠躬,向她伸出手来。
莱蒙托娃小姐脸上的失望之色一扫而空,她果然还是个小姑娘,只想着跳舞,只要舞伴过得去,无论和谁跳都好。她兴奋地握住了德·拉罗舍尔伯爵的手,“我答应您。”
德·拉罗舍尔伯爵挽起莱蒙托娃小姐的手,又看向吕西安,“下次若是那位先生邀请您去吃晚餐,您就去吧,我应当也会在那里。您已经拒绝了他们一次,再次拒绝就显得是在刻意和他们保持距离了。”
吕西安点点头,“我会去的。”
德·拉罗舍尔伯爵挽起莱蒙托娃小姐的胳膊,两个人一起融入到舞池当中。
“您拒绝了谁的晚餐邀请啊?”
阿列克谢好奇地打探。
“我以为绅士不会偷听别人的谈话的,特别是一位贵族。”
吕西安瞪了他一眼,“即便是偶然听见了什么,也应当装作没听到。”
“我是个外交官嘛,收集信息,这是我的工作。”
阿列克谢从旁边的花瓶里掏出一枝玫瑰花来,轻轻将上面的花刺折断。
“所以您知道我在布卢瓦竞选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