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所遭受的这一切全都是咎由自取,他该为自己做出的选择承担一切后果。
可就是因为太过于清楚,反而觉得无力。
毕竟他什么也改变不了。
身后的绳子被解开,江池渊缓缓站起身,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宝贝,你想把我钉在哪?”
这话说的及其自然,就像是在问他今天要吃什么似的。
时玖凛下意识握紧那枚钉子,用自己的体温捂热它泛着凉意的钉尖。
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怕自己也被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感牵扰。
哪怕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对江池渊除了恨外还有什么别的感情。
“需要我教你吗?”
他甚至笑道。
时玖凛咬牙:“滚!”
江池渊本想再逗他两句,奈何脚步发虚,还没走两步便被腺体上传来的剧痛逼到眼前一黑,险些摔倒。
狼狈至极。
时玖凛伸手扶住他,不由自主感慨道:“我之前一直不敢想……你居然也会有这么卑微的一天。”
江池渊同样毫不客气:“虎落平阳被犬欺。”
在感受到扶着自己的手骤然加大力度后又讨好似的亲时玖凛,眼底那抹光淡了淡:“因为我爱你啊。如果对你而言别人因为喜欢你而做出的妥协全都是卑微的话……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本来也不该奢望这些。
他的爱在时玖凛那跟垃圾没什么区别。
时玖凛嗤笑一声,没再拖延,将冰凉的针尖抵在他的手腕,略微用力向下按了按。
那块皮肤瞬间出现一颗极其细小的血珠。
他没有选择像李简阳一样把江池渊钉在墙上。
他只是逐渐加大手上的力度,让那枚黑色长钉一点点嵌入皮肉。
“呃!”
江池渊闷哼一声,眼尾湿润。
时玖凛手上动作仍旧没有停歇,他望向江池渊的眼神终于带了一点微不可察的温度。
他主动靠近,轻轻咬住江池渊唇瓣。
腰随即被江池渊用另一只手揽住,整个人被堵在墙角,避无可避承受逐渐掌握主动权的江池渊带着攻占意味的吻。
时玖凛有些喘不上气,在窒息感的驱使下腿逐渐发软,身体也被勾起了反应。
江池渊疼到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小汗珠,似乎连骨骼也在跟着打颤,可是吻时玖凛的力度却是一点也没松。
缓缓蜿蜒的血给黑色长钉上浮雕染了一层别样的色彩。
两种压抑至极的色彩碰撞在一起,迸发出惊心动魄的美。
这个狠戾至极的吻结束之时,那枚长钉也终于彻底贯穿他的手腕。
地上多了一摊暗红液体。
时玖凛抓起他的手腕,细细观赏自己的杰作,赞叹道:“先生的手真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似乎就算是沾上泥土染了血,也依旧带着圣洁不可侵犯的姿态。